我知道她的,在別人麵前向來堅強,即使微笑著,心在流淚,眼角也不會掉下一滴淚。
可蕭洛齊出事之後,她在我麵前不知哭過多少次,每一次,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看著她這麼痛苦,我也跟著心痛,連帶著懊悔:“楓儀,我現在後悔了,如果不是我當初與他們一起設計幫助他,讓你們重新走到一起。或許,你現在不會這麼痛苦!楓儀,是我害了你啊!”
她趴在我肩上,失聲痛哭,哽咽著說:“悅淩,這不怪你……隻能怪我當初為什麼……為什麼要建議舉行同學聚會!你說……倘若不舉行這次同學聚會,裴玉就不會回來,她不回來,洛也不會去送她,不去送她,也不會出事!怪我……一切都怪我,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是我!悅淩,是我……”
不!不是她!如果真的要怪,那更有責任的是裴玉,如果不是她要求蕭洛齊送她回去,或許蕭洛齊就不會出事!但是,想到裴玉也不知道飛機會出事,如果早知道,她是不會讓蕭洛齊坐上去的吧。
我想了想,或許我們都沒有錯,真正要怪的隻能是命運!
“楓儀,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要怪,隻能怪老天不公,是它不長眼!”
世人總說,好人終有好報,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當楓儀跟著蕭家人去台北,回來之後,她好似變了一個人,比三年前更冷漠。雖然在所有人麵前她都在笑,但笑裏早已沒有一絲溫情,就像一潭死水般沉靜!
我非常擔心她這個樣子,但她卻笑笑說:“悅淩,或許,這真是我們的命運,但我又不敢相信命運!所以,我隻有好好的活著,說不定有一天他會突然奇跡般出現在我麵前呢!”
盡管她這話有些自相矛盾,但我卻鬆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會好好活著的!
之後,相聚一堂的我們再次各奔東西,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我們都要為了未來而奮鬥。她提前回到重慶上班,我回學校念書,參加比賽。終於,因為我的努力,我獲得比賽一等獎,得到出國深造的機會。
大約在蕭洛齊出事兩個月之後,歐陽楚遠突然打電話給我。當時接到他的電話我非常意外,隨即猜到他打電話給我的原因,嘴角掛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所以,在他還未開口之前,我已經告訴他:“楓儀現在已經回重慶上班去了,蕭洛齊的死對她打擊很大,盡管她在大家麵前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她一直沒有從中走出來。如果……你要去找她,我可以把她在重慶的地址發給你!”
“李悅淩!謝謝你!”
自始至終,他對我說的,也隻有這三個字。
他喜歡楓儀,這是我一直知道的,隻是,到底,他們是否有緣分,這我就不得而知!
得到蕭洛齊還活著的消息,那時我已經出國,是蕭君揚告訴我,並讓我勸勸楓儀。
那日,蕭君揚在電話裏同我說:“他們以為對方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對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我哥不知道楓儀已經知道一切,楓儀也不知道我哥就住在重慶,每日都看著她。”
他告訴我這些的時候,聲音明顯哽咽,而我聽著更是不由自主落淚。
在異國他鄉,我仰頭問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總是要受盡折磨?
回想著我當年的愛情,與晨羽在一起,其實,那根本不是愛情。而年少時真正愛過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喜歡他。
晨羽、楓儀我們從中學開始就是好朋友,就因為太熟,或者說因為晨羽總喜歡與我鬥嘴。在楓儀眼裏,我們便成了天造地設的一對,亦在努力為我們鋪路。
但是,正如我後來告訴她一樣,晨羽隻可以是一個很好的異性朋友,但不適合做男女朋友。
而當年在學校戀愛,無非是一時風氣而已。那場戀愛,就像一場風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卷入其中,我也不例外。
那時,我還真以為晨羽是真心喜歡我,長大了才知道那不過是年少時的一個遊戲罷了。
在楓儀生病休學之後,因為她的離去,我心情不好,同他吵了幾句,他當時惱火的說了句:“天天吵得煩人!”
我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隨口道:“既然如此,何必在一起,還不如分了!”
他先是一愣,然後氣急敗壞地嚷嚷:“李悅淩,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不要後悔!”
我冷冷一笑:“你放心,我絕不會後悔!”
就這樣,我們分了!
分手之後,我們也很少交流,因為已是高三,每日學習壓力重。沒有了這個什麼愛情的牽絆,我活得更輕鬆。我努力學校,終究取得了好成績!
其實,我原以為自己對那人也早已沒有當年那份心思。但,那日當他出現在蕭洛齊的家裏,我還是不由自主被他牽引住目光。
看著他故意當著蕭洛齊的麵與楓儀擁抱那麼久,我心裏雖然波瀾不驚,但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這就是我年少時藏在心裏的那個人!
然後,他也與我擁抱,被他摟在懷裏,我有瞬間的恍惚。似乎,這像極了青春時夢中所夢到的情景。隻是,盡管實現了那個夢境,但,這也不過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擁抱而已!
我與他初遇,是一個俗套的開始,也是非常狗血的情節——英雄救美!
我記得我轉到名揚不久,哥哥擔心我在新學校不習慣,放假總會來學校看我。
我哥哥呢,長得很帥,是那種吸引人的男生。在大學裏,追他的女生可不少。
那次,他來看我,被學校幾個花癡女生撞見,立刻纏著他不放!我又急又氣,衝過去將哥哥拉出來,並把那些女生說教了幾句。
她們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不屑的出言奚落我。我氣急,正準備出口罵她們,她們居然想動手打我。
“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在學校欺負我妹妹,我不會放過你們!”哥哥勸住了我,然後牽著我離開,臨走時不忘警告那群女生。
或許因為知道他是我哥,那些女生對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見了我也換了一副嘴臉,整日討好我。我對這些氣勢囂張的大小姐沒什麼好感,自然不會幫她們,而且當著她們的麵把她們托我帶給我哥的情書撕了,就這樣,我們結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