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乖乖等著被淨化,因為淨化也是件非常痛苦的折磨,就好像蝴蝶破繭成蝶前也一定會經曆漫長而痛苦的脫生磨難一樣,除去汙穢怨恨同樣的感覺猶如切膚之痛。
蘇曉終於有些緩過勁來,呼吸漸漸平穩順暢,她拿起跌落在旁邊的IPOD,機器已經報廢,小屏幕承受不起剛剛的衝擊整個碎掉。[靠,又要換新的。]蘇曉邊說邊坐起身來,掃了眼滿地狼籍,最後目光定格在麵無表情的景颯身上,她走過去抓起景颯還在淌血的手指看看,然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早就為景颯準備好的創可貼,幫景颯仔細貼好。[別難過了,今天的事誰也沒預料到會變成這樣,你把她交給鬼差也是不得已。] 蘇曉知道景颯心善,她在為自己都不了解那個女鬼生前的遭遇因何怨恨而成鬼,就這麼隨便的將她交給鬼差而自責。鬼並不都是害人之物,其實很多時候,鬼本身就是受害者,在生前遭遇種種不公或欺壓,得不到法律和旁人的幫助和庇護,才會死不瞑目,由恨成鬼,用這個途徑來為自己複仇,也因此喪失了再次轉生獲得幸福的機會,一旦將鬼交於鬼差也就意味著將那個鬼徹底被判了永恒的‘死刑’。景颯之所以成為所謂的靈異偵探,並不是為了保護活著的人而去消滅鬼,恰恰相反,她是為了挽救那些最終結果隻能是被鬼差抓回地府打下十八層地獄的可憐的成鬼之人,讓他們能夠有再生的機會。景颯雙手捂住臉,有些懊惱的歎氣,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明明是高劍的屍骨,不可能會召來其他人的鬼魂的。]
[再想太多也沒用,怎麼會這樣,明天去問問火葬場就知道了。]蘇曉冷冷的回答,墓地還不至於把死者的名字給張冠李戴,而警局很重視這個案子,也不會犯下這種查錯墓地的低級錯誤,如果這個墓真的是高劍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高劍的屍骨有問題,那麼火葬場就有嚴重嫌疑,雖然沒有表示出來,但今晚的事著實也令蘇曉非常火大,她差一點便解開了封印。景颯難過的皺著眉,掏出電話打給張隊長,讓他帶人過來收拾現場殘局,很快張隊長帶著眾警員趕過來,[怎麼樣,景颯,解決了吧?] 張隊長看著滿地淩亂不堪,以為事情順利完成,沒想到景颯略帶愁容的輕聲說,[沒有,今晚出現個意外,事情還沒完。]說完便直接離開,再也不理任何人。
[唉!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張隊長要追過去問,卻被蘇曉攔住,[別追了,她心情不好,今晚我們在高劍的墓前召來的鬼卻不是高劍,而是個陌生的厲鬼。]
[怎麼會這樣?!我們隊員調查過,這確實是高劍的墓。]張隊長瞪大眼睛,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涼。蘇曉歪歪嘴,[你問我我問誰,你還不如去問問火葬場。反正明天再說吧,我們要回去了。]
死去的同學(七)
蘇曉回到車上,景颯仍然提不起精神,蘇曉也沒說什麼,直接發動車子回家,路上景颯一直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睡著了一般,但蘇曉知道,她一定清醒著,並且內心在承受痛苦。對於景颯的前世,蘇曉很清楚,一個被尊稱為人間最接近神明的祈雨巫師,心中沒有自我,隻有神明和天下蒼生,今世的景颯有著前世的記憶,必然也存著前世的至善之心,對於剛剛那個女鬼,如果真的是無法降服也罷,但如果準備充分明明是可以將她成功淨化,因為她並沒有強大到超出景颯和蘇曉的想象,可就是因為這個準備不充分,卻害得她隻能永世在地獄之中受苦受難,景颯無法輕意的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