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清抬頭看了看天邊一絲月光,嘴角突然一絲冷笑,一絲暗光打在她的臉上,說不出地獄般的瀲灩,然後,她手抬,手中不知何時三根亮晃晃的如筷子粗長般的針,下一刻,手一揮,三根針直直插入正要與聖音分開的黑衣人腰間。
那男子捂著腰直直後退,然後以極度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明水清,那目光壓人,更迫人。
“別這麼看著我,哥哥最近剛教的,看來還挺管用。”說話之時,明水清沒有絲毫懼意,麵上反而帶著一絲絲笑意,一下子倒讓那黑衣男子有些吃不透。
“去吧。”趁此,聖音一掌之揮,勁氣四散,卻在這時,直直向那男子胸膛拍去。
一掌,卻重如泰山。
那男子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便失了精神,暈了過去。
明水清看著聖音,“聖音大師一向慈悲為懷,竟會殺人。”並非疑問。
“他沒死。”聖音似在解釋。
明水清卻突然輕笑,“與死無異了吧。”
“如無心,歸樸大地也是解脫。”聖音聲音依舊冷淡,雪白身影如鬆,仿若方才一番打鬥並無他的參與。
明水清卻雙手環胸,字字嘲諷,“這天下做狗之人何處多,為名為利,總有人甘願為之利用,隻是端看,你吃不吃得了良心。”
“可以入定了。”聖音輕輕一句話,轉身向前走去。
明水清卻突然差點失笑,這個妖僧,能不能說話正常一點,什麼叫入定,她又不要做尼姑和尚,還需要坐禪入定。
再看了一眼地上暈過去的男子,明水清看著遠去聖音的背影,眸中異光閃,袖子輕輕一掃,空氣中似有輕物落入男子身上,又似沒有。
明水清最後看了眼地上的男子,這才緊隨跟上,這荒郊野林的萬一這聖音毛病發作將自己丟在這裏,那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所幸,聖音雖然怪了點,不過說話算話,就算前方躺著一個人,二人依然還是一個時辰之後出發,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聖佛寺的山腳下。
而這一個時辰之內,聖音沒問明水清之前話中深意,明水清更是隻字不提,就好似方才一番打鬥根本未發生過般。
此時,看著前方不過數步石階之上,籠罩在月色中獨顯端嚴的的聖佛古寺,明水清實在弄不明白這個聖音為何一定要在天色這般晚之後來聖佛封,還在那荒郊裏非得待上一個時辰,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
因為聖音還未走至古佛寺大門,便有僧侶成隊迎了出來。
“見過聖音大師,老衲等一直靜等,還以為…。”
“無礙,給我準備一家偏僻的連座的兩間院子吧。”聖音回答的很是客氣。
明水清站在聖音身後都感覺到這些僧侶對他的尊重,靜等?看這陣仗,想必她若是與聖音早一個時辰到達都不一樣,指不定這個主持會讓全寺之人來接待。
明水清心中翻了個白眼,還打了個哈欠。
而聖音似乎也沒有要特別介紹明水清的模樣,在主持看過來之時,隻是手一擺,那主持便似明白什麼似的,避過不問。
一陣寒暄之後,聖音與明水清跟著小沙彌進了院子。
“女施主若有吩咐可一一告之。”小沙彌彎著腰對著明水清打了個佛偈,明水清閃了閃眼睛,“什麼都是可以嗎?”
小沙彌不明所已,他自然知道明水清的身份,不說聖音不能得罪,這個明王府嫡女同樣是不能得罪的,微微點頭,“如有需要請女施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