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想知道她是如何死的。”明水清說這句話時,渾身氣息比明雪辰還要冷上幾分,話落,直接抬手,輕彈開脖頸上的劍,徑自向屋內走去。

“不過,我告訴她,那個讓她不得不死的人,會死得比她慘上千百倍。”關門之時,明水清的聲音自門縫裏傳出來,如寒風刮人,卻有著不可置疑的絕決。

明水清話落,也不去院管子裏明雪辰的反應,徑自上了床榻,保不準一會兒那個八皇子擺脫明老頭兒來此,與他周旋也費精神,早點休息好,更何況,她的身體也需要調養。

直到聽到院子裏響起劍擊落地的沉悶聲,明水清方才睜開眼眸,隻是眼眸睜開那一刹那,入眼處,是一張清俊而近乎沒有血色的臉。

“誰?誰殺的她。”明雪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躺在床榻上的明水清,眸中帶冰淬火,那種一瞬而聚的壓抑的痛苦自眼角眉梢一點一點傳達給明水清。

明水清心湖憾動,這般至死永淪的親情讓她心服,讓她膜拜,讓她…。明水清本來睜開眼眸那一刹微末點的怒氣也在這般壓抑的眼神中煙消雲散。

明水清突然偏開了頭,“你等了三個多月,又為何執意這麼一點?我以為……”

“過去,七年。”明雪辰重道,“她一直裝病臥於榻,以紗遮麵,少於府出,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我一直知,隻是明王府……”明雪辰開口,語聲透著淡淡哽澀,“明王府不能再出現在京都,旁枝係大,一直不斷縮小存在感,隻是為了讓皇上不必多心,不必將我們放在側榻之位而憂心,給明王府一條生路,我是明王府嫡子,所做的…。”

明水清突然起身,一雙清光灼目,定定的看著明雪辰,“你這樣想,同是一母同胞,她又如何不會這般想,就連你的另一個妹妹,明水落…。”明水清說到最後,語氣帶起喃諷,“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麼淺顯的道理明水落如何不知,可是她所做之事,卻與明王府本身行則大相徑庭,可見其心遠不隻於此。”

明雪辰身子一震。

“有些事情,以你之智,以你之力明明早知,卻靜坐看其閑庭看花,步步心詭而還想著什麼親情,親情…。”明水清眼神突然變得冷洌,“你所謂的寬容與親情,讓你一母同胞的妹妹葬於無身之地。”

明雪辰瞳孔猛然一縮,看著麵前這個女子一字一聲,麵容絕絕冰冷而不容人攀越。

她的妹妹如何…。是明水落殺死她的?不可能。

“每一場驚天的謀殺都有多少枝牙爪角的不斷付出與繩繩相扣,你所要守護的是能相係的有於歸感的親情。”明水清似讀懂明雪辰的眸中所含之意,話落,抬手輕輕的拍了拍明雪辰的,“哥哥,水清,還在。”最後一字落,手指微變,隻聽一輕輕響,像是人體骨骼錯位的聲音,便見明雪辰就這般直直的躺在明水清肩膀上。

“好好睡一會…。”明水清話未落,門口一道白影如飛雲掠過,待明水看看清來人時,一襲聖音裝扮的八皇子已經將明雪辰扶著站在了桌岸邊,另一隻手快速的掀開兜帽,很是嫌棄的看了眼一旁緊閉雙眸,溫雅秀俊的明雪辰,又看著明水清,“什麼男人都碰,不知廉恥。”

一句話便叫明水清動了怒,嘩的自床榻上起身,轉眼站在八皇子麵前,“八皇子你搞清楚,他是我哥哥…。”

“你又不是真正的明水清,他又算哪門子哥哥?”八皇子說這句話時,雖還是那一貫華豔靡俊的麵色,可是,明水清卻依稀從其中找到了一絲絲……怒意。

眉心微微一蹙,明水清突然綻唇一笑,“嗬嗬。”▼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