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大族本就傾輒比比,你護你娘,又可知別人護與不護?別到時候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著別人倒數錢。”明水清的聲音再度傳來。

明水婉聞言,怔了怔,麵色一瞬間有些難看,這幾日,豐氏突然對她娘和她尤其好,那日中毒醒來之後,她就更加厭極明水清,若不是她,她定然不會在大街上突然那麼撲下去,如今雲州裏關於她的傳言,可謂是一日不如一日…。剛要說什麼,卻又聽明水清聲音再度傳來,一下子讓她的麵色更加難看。

“不過,你這麼笨的聰明人,的確是好利用的。”

“明水清…。”明水婉一腳跨進院子,一幅想找明水清理論的架勢,全然沒了往日就算假裝但還依然有的閨秀之態,一旁青羅見此,上前一步都已經做好了攔阻的準備,卻見明水婉雖然怒,卻在下一瞬,身子一轉,提著裙擺離開。

青羅有些訝異於明水婉這般“知情識趣”,偏頭看了看主屋,卻聽明水清道,“天色晚了,今晚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去休息吧。”

“嗯。”院子裏,青羅點點頭,朝著西邊屋子而去,隻是還是掩不住好奇看了看明水清隔壁房間。

聖音大師住在小姐隔壁,這大晚上的都來了兩拔人了,聖音大師竟然沒有半絲反應。

……

長長官道上,有一隊人馬勁裝束發,駕馬奔馳,夜風卷起衣袂都似帶著鐵般的堅不可摧,更如一墨的黑雲。

“將軍,我們今晚要不要尋處休息。”奔馳中,當先一匹馬稍後,一眉目深硬的年輕男子在急馳中看了看前方鬱鬱黑黑的森林對著當先之人請示。

衛陽聞言,年輕而略顯幽深的麵上一雙冷情的眼突然朝前方掠了掠,“過了這座森林是不是要有人接應了。”

“回將軍,前方接應之人,正是此處駐守的將領。”

“哦,那在前方森林休息。”衛陽話落,手一招,聲音夾著內力,在身後飄散開。

其身後,幾十人盡皆聽命。

隻有方才稟明情況的男子略帶疑惑的看了看衛陽,然後又偏開頭。

一直到休息之時,那男子終是忍不住好奇,上前詢問。

衛陽看著遠處篝火縷縷,影景恍惚,看著那些他貼身的侍衛正整齊有序的側馬守候,所有姿勢,謹慎而隨時可以撤退,冷情的眼終是落在來人身上,“張正寧,原是京都禁衛軍首領,為人一向孤潔心高,三月前本該受賞重封,卻自請離京都,低調為這流州城門守將,其中之緣由……”衛陽說話間,提起手中水袋,飲一口水,又道,“讓他等等又何妨。”話聲落,麵上竟帶冷意。

“是。”男子聞言,終是退了下去。

望著男子下去的背影,衛陽再飲一口水,目光一掠,含無數寒光就月光飲盡無淵無盡。

衛陽倚坐在大樹下,眸中突轉一絲笑意,因為就在方才,自雲州傳來消息。

看來這小小雲州也不太簡單,事事與華夏的鬼魂有關係,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故弄玄虛。

而遠離這座鬱密森林的幾百米之外,有一戴麵具的男子領著一隊兵將在夜風中靜靜等待,夜風起,近百人卻無半絲聲息,自遠處看,就好似潑墨畫上黑壓壓與草根融合一起的風景。

張正寧正是來迎接衛陽的人,原本以再快的腳程,衛陽等人也該是三日後到達此處,沒曾想,衛陽確乃衛雪霜之兄長,竟然另辟近道,走山徑險崖,提前三日就到了流州,此處流州距離雲州快一點隻需要四日便可到達。

“這都這般晚了,衛將軍還沒到,莫不是…。”終於,張正寧身後一將士上前問道,看語氣態度與張正寧關係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