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捕頭。”他行了一禮。

無情見他情緒頗為低落,舉止也依舊有禮,實在不像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禁在心裏笑自己草木皆兵。

“厲少俠,好久未見。”

“確實許久不見,不知大捕頭有什麼見教嗎?”厲頌風疑心無情是有什麼事遇上了麻煩,目露關切之色。

無情微微有些尷尬,片刻後才將自己的麻煩說了一遍,順便解釋了叫住厲頌風的原因。

厲頌風理解地點了點頭,道:“需要我護送你嗎?”

無情不是矯情的人,他考慮到厲頌風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有他幫忙一路上能少不少麻煩,便謝過了,還不忘叮囑他手下留情。

厲頌風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轎子旁。

“厲少俠的那匹馬呢?”

“我前幾天去大漠修行,便將它托付給認識的人了。”厲頌風答道,“你也莫要叫我少俠了,直接喚我的字慎新便好了。”

無情不禁錯愕,取字是讀書人的習慣,江湖上的人大都隻有名號,即使是武林上的世家也少有字,即便是有,鑒於江湖人隨性的特點也不怎麼稱呼。

像厲頌風這樣有字,還希望別人用字來稱呼他的江湖人實在是天下少有。

但很快他又釋然了,畢竟厲頌風的武功也是天下少有。

那麼他即便是再奇怪也不足為奇了。

“慎新在外闖蕩,父母不曾掛懷嗎?”

“兒女在外,父母總是念想著的。”厲頌風回應道,“然而他們更想看見的是我的成長,所以我要做的是盡可能地鍛煉自己,讓他們放心,讓他們驕傲。”

無情自幼便遭遇大禍,無法體會人世間最為可貴的親情,聞言自是心生落寞,不過轉又想到世叔和師兄弟的關懷,落寞之意漸漸消去,又問道:“卻不知慎新今年多大了。”

“二十。”厲頌風猶豫了片刻後答道。

無情雖然知道他年紀不大,但也沒想到厲頌風竟比他自己還小幾歲,腦中又想起初見時他深邃的眼神,不禁對他更加好奇了。

厲頌風自然看出無情是在試探自己,但這樣的事他以前經常碰見,未來也將碰見無數次,實在沒必要放在心上,更何況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他遇見一個武功高強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不仔細盤問幾句才說不過去呢。“我父母隱居多年,大捕頭不必再把多年前成名的高手一一篩選了。”

無情微微一笑,“又如此武學造詣還能不求權貴,當真令人佩服。”

“如果追求權貴,又哪來這樣的武學造詣?”厲頌風說得坦然,這一點足見他與江湖上眾多高手境界上的差異。

無情已十分肯定這少年確實心性純善,不是能做壞事的人,言談間便多了幾份真誠,兩人之間的相處才自然了些。

“之前我見慎新似乎有些苦惱,不知我是否幫的上忙。”

厲頌風搖了搖頭,“多謝,隻是這不是別人幫的上的事。”

無情也不再問下去了。

確實有些事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

兩人行進了很長一段路,無情停下了轎子,掀開轎簾,遠遠地看著山腳下的一群人。

那群人中有一個獨臂和一個女人。

厲頌風猜到他在疑心什麼,於是開口道:“那是戚少商和息紅淚,他們旁邊的應該是息紅淚找來的幫手。”

“女孩子怎麼那麼能找幫手?”金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