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真有意料之外的援手,他們三人又何必分在一個房內?

所以雷卷定然是遇到了敵人。

之後他又聽到了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所以決定立刻出手。

厲頌風敲了敲傳來響動的屋子的門的門,他沒有特意去叫醒無情,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這番動靜已經吵醒了無情身邊的金劍。

“什麼人?”他聽見屋內傳來粗獷的聲音。

這聲音中氣十足,顯然其主人有深厚的內力。

厲頌風沒有回答。

他聽見屋裏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猜測是說話者輕手輕腳地過來了。

所以他也做好了準備,在門打開的一瞬一腳踢在來人的腹部。

那人雖然已有準備,但仍被這一腳踹到牆邊,厲頌風的長槍出手,指在屋中站著的女人的脖頸處。

原本躺在地上的雷卷站起身來,眼中的焦慮逐漸消去。

站著的女人並不是唐婉詞,而且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敵人?”厲頌風問道。

“敵人。”雷卷點了點頭,“九幽神君的弟子英綠荷和龍涉虛。”

“九幽神君?”

剛剛趕來的無情正好聽見了這一句。

“無情?”雷卷的眼中劃過一道亮光,而與此同時,屋中另外兩人的臉色卻變得慘白。

因為他們已經猜到了這三個人是誰。

霹靂堂的雷卷是什麼樣子他們早有耳聞,這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既然是無情那麼這個手執長槍的年輕人自然是近日與他同行的厲頌風了。

他們就算再自視甚高,也不至於不自量力到以為在這樣的陣仗下還討得了好!

“雷堂主。”無情點頭致意,目光移向被製住的英綠荷,“九幽神君隱居多年,現在重出江湖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自然是四大名捕與劉獨峰的性命。”雷卷冷冷回道。

“既然牽扯到劉獨峰,這麼說來,他要幫的是傅相的大忙了。”無情又看向龍涉虛。

他的目光極為冰冷,龍涉虛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感到了一種恐懼。

這種恐懼讓他在之後的交鋒中一直處於下風。

無情三言兩語套出了他們的布置和目的,便轉身離開了。

厲頌風知道他的意思,龍涉虛和英綠荷惡貫滿盈,即便死上千回也不解恨,但是無情既然是捕頭便沒有擅自行刑的資格,也沒有看著別人廝殺而不管的借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兩個人押解回刑部的大牢,隻是這樣做必定會失去阻止九幽神君的時機。他甚至不能把這個重任交托給別人,因為龍涉虛和英綠荷的武功都不低,英綠荷又智計出眾,善於利用自己的美色,無情一時找不到能夠製住這兩個人的捕快。

所以,他隻能拜托厲頌風以江湖紛爭的名義了結了這兩個人。

厲頌風自然願意幫他這個忙。

而且,他也願意幫他另一個忙。

厲頌風讓雷卷先在房內運功療傷,自己提槍到了門外。

因為這場紛爭,客棧裏一下子安靜了不少,老板與小二大概是被打點過了,隻是做著自己的事,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們幾眼,並沒有上前來叨擾。

“九幽神君的武功詭秘,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不能見陽光。”無情說道。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他在晚上的功力一定是無比可怕。”厲頌風道。

他說這話時語氣很平淡。

無情又接著說道:“即便是世叔也沒有把握說一定能解決這個人。”

“如果諸葛神侯的把握夠大的話,這個武林禍害絕不會有機會收這麼多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