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怎麼會有這樣霸道的內勁!

在這樣的熱浪中又能躲到哪裏去!

九幽神君的動作慢了下來,劉獨峰可不會,寶劍“留情”毫不留情地刺向九幽的腹部,九幽邪邪一滑,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卻難以躲過接踵而至的墨槍。九幽悲呼一聲,“你和諸葛終究是容不下我!”而後他驟然轉身,烏漆漆的雙掌迎上了墨色的槍尖。

槍尖卻突然不見了。

九幽神君心裏卻一點喜悅也沒有,他隱隱明白這才是眼前的年輕人的殺招。

然而總是他明白也沒有用了。

當他再一次看見墨槍的時候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炎熱順著刺入他體內的槍尖灼燒著他的筋脈,這才是真正的藥石無醫。

厲頌風慢慢地抽出了墨槍,上麵有著點點暗紅。

一個人練的功再邪,一個人的心腸再壞,他的血也是,或者說也曾是紅的。

人的惡行究竟是順應天性還是違背了天性呢?

他挑開了九幽神君的兜帽,露出的並不是什麼猙獰的醜陋,那張臉甚至稱得上陰柔。看來那個“好一番”還是可信的。

劉獨峰麵上極為疲憊,“戚少商。”

戚少商苦笑了一聲,“是戚某連累了您。”

劉獨峰的弟子在之前的一次次交鋒中已經全部犧牲了,現在他自己也是元氣大傷。

他自然是悲痛的,但如果他能夠因此就坐視傅宗書為所欲為他便不是劉獨峰了,所以對於戚少商的愧疚,他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了,“你之前說的秘密,我原是擔心惹禍上身才不願意知道,隻是現在我已不打算再回到京城了,知道也是無妨。”

捕神也確實到了該退隱的時候,隻不過在退隱之前他還要辦好最後一件大案。

“這個秘密……”

厲頌風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並不是多麼離奇的故事,比起狸貓換太子什麼的實在不過是尋常的政治鬥爭。待戚少商說完,他忍不住開口道:“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這秘密拿去找皇帝呢?”

戚少商看向他的目光十分不可思議。

“反正……現在換個皇帝也沒什麼用,這樣的陳年舊案何必當寶貝一樣藏著。”厲頌風說道,“如果你不知道怎麼找皇帝……去找李師師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這番權謀在這個時代卻絕不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能夠輕易想到的。於是連劉獨峰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了幾分驚異。

但很快他便將這視作了一件平常事。

“這個建議不錯。”劉獨峰分析道,“皇上大概是為了鞏固地位,傅宗書想要這個秘密大概是為了日後挾天子,你們大可以利用這一點,將證據率先呈給皇帝,表示自己並沒有不臣之心。”

宋徽宗雖然有些手段,卻性子軟弱,當他直麵江湖人時必定會落在下風,因而這個計劃是可行的。當務之急便是要去聯絡息大娘他們。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厲頌風已經幫不上更多的忙了。依靠戚少商和雷卷的能力完全能夠度過黃金鱗的重重封鎖。但為了確保這一路上不再發生什麼變故,他還是跟著戚少商他們去了清風寨,和無情他們會合。

清風寨中剛經曆過一番風波,殷乘風收留的兩人原來是周笑笑與惠千紫假扮,周笑笑被跟著息大娘一同趕到寨中的鐵手發現端倪,在交手過程中中了自己發出的暗器“刺蝟”而亡。黃金鱗帶來的官兵雖然麻煩,但還不能說是棘手。當他們聽說厲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