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令進攻。
隻是舉著木柱的士兵尚未上前,原本高懸的城門卻緩緩降下,一人一騎奔了出來,正是伍雲召!他一身孝服,滿目悲憤,手中一杆銀槍滿含殺氣。
“伍雲召在此,誰敢上前!”
從大軍中衝出的人除了羅成還能有誰?
兩人同是使槍的高手,一時間戰得難舍難分,然而厲頌風卻看出這看似凶險的戰局不過是在演戲,兩人之間根本沒有絲毫的殺氣,簡直就像是在喂招。他推測羅成大概是想借這個機會傳遞一些情報給伍雲召,比如宇文成都要來了之類的。
兩人戰著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似是要大雨傾盆,羅藝以天時為由下令退兵。厲頌風自然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反對。
大軍到達營帳,卻收到了援軍抵達的通知。
宇文成都到得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快。
“見過北平王。”他冷冷地笑著,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厲頌風麵前。
羅藝像是沒注意到宇文成都的動作和態度一樣,哈哈大笑道:“宇文將軍既然來了,想必這伍雲召是逃不了了。”
“不止逃不了,他說不定還會迎著我過來。”宇文成都冷笑了一下。
羅藝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將軍說笑了。”
宇文成都無心於他扯皮,“今日北平王雖然無功而返,但是伍雲召必定心生退意,想必不日就將奔逃,不如發揮我們人數上的優勢,將這南陽城團團圍住,讓他做一個困獸。”
“這困獸之鬥,恐怕也不容小覷啊。”羅藝皮笑肉不笑。
宇文成都不屑道,“會被困獸傷到的獵人,難道會是好獵人嗎?”
宇文成都非常有把握,而這把握絕對不是小人物的虛妄。
羅藝的臉皮抽了抽,“不知宇文將軍是不是有什麼具體安排?”
他指望這句有“越俎代庖”指控意味的話能讓宇文成都收斂一點,然而這一招對於這個行事果斷的少年將軍一點用也沒有。
宇文成都好像一點也沒有聽懂羅藝的威脅,動作利索地拿出一張圖紙,上麵畫滿了圍堵南陽關的人物安排,這當然是厲頌風送過去的。
“既然宇文將軍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那便按你說的辦吧。”羅藝笑道,他的麵色和緩了下來,似乎已經想到了對策。
但宇文成都也有自己的打算。
厲頌風現在似乎置身在這場明爭暗鬥之外,隻是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宇文成都和羅藝的爭鋒相對。
羅成一直打量著他,卻發現他根本看不懂這個人的想法,甚至連這個人是正是邪都分辨不清。
他與宇文成都的關係真的那麼親密嗎?宇文成都又對這個人了解多少呢?
“你到底會不會武功?”趁著宇文成都和羅藝討論軍事的時候,羅成把厲頌風拉了出去,壓低聲音問道。
厲頌風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回答。
羅成不打算囉嗦,直接抓上了厲頌風的肩膀。
厲頌風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抓落了空。
羅成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一步,一手拽住了厲頌風的手臂,另一手成爪,攻向厲頌風的咽喉。
厲頌風不閃不躲,隻是看著羅成笑。
羅成的手停在了他的喉嚨前兩厘米的地方。
“你會武功。”羅成肯定道。
“我不會武功,不是對你們更好嗎?”
羅成道:“你難道不怕我像上麵告你欺君之罪?”
厲頌風的笑容證明了他確實不怕。
羅成鬆開了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能有什麼目的……左右與你們北平王府無關。”厲頌風雙手攏於袖中,看上去全然是一個無害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