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期為一季,就是說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有三個月的時間來掙回自己的命。三個月夠了,就是救不回來,也夠我做完這一生最想做的事了。可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呢?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個答案。突然肚子咕咕的響,人生最大樂事,莫過於吃,有美食不能吃,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如果不吃,我又怎麼能活得過一個花期。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解決食不進,眠不成這個答問題。
“醒了嗎?”一個輕柔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沉思。
我緩緩的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一張狐狸臉,我不由的皺眉。“你就不能拿開這該死的麵具嗎?”
“你很討厭這個麵具。”狐狸麵具下的臉慢慢仰起笑意。
“是的,狐狸大叔。”我翻翻白眼。
“大叔?”他笑了,嘴角彎成一條漂亮的弧線。“我有那麼老嗎?”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掀開被子,獨自下來床。
“秋桃。”我探頭到門外喚秋桃。
秋桃以閃電般的速度,幾秒內出現在我眼前。“蝶姑娘有什麼事。”
“我餓了。”我看著她笑笑。
她看著我滿臉震驚,又看了看仍坐在床邊的狐狸男,心領神會般笑道:“秋桃這就去準備。”
這回該我犯傻,歪著腦袋想不明白,我吃東西關那家夥什麼事。
“混得很熟了嘛。”狐狸男款款朝我走來,眼神含笑邪魅。
“一般般啦。”我坐到桌邊搭起二郎腿,把玩著手裏的茶水。
他坐下,托著腮,認真的打量我。“長得那麼標致的人兒,行為怎麼那麼二賴。”
我白他一眼,一副我就這脾性,你不爽就走開的摸樣擺開。
不久秋桃便端了飯菜上進來,三菜一湯,依舊很清淡。我看著那些飯菜,肚子咕咕直叫,但是卻忍著不敢伸手去拿筷子。
花殘,已經在體內根深蒂固,表麵上看還是個正常人,可是那毒性已經通過傷口,滲透到了我的五髒六腑。我的胃部係統已經給打亂,完全不能吸收,食物一到胃部便會引起胃部抽筋,甚至會小出血。這種毒真的恐怖煞,打亂你胃部係統,打亂你神經係統,還未毒發就折磨得你瘋掉。看來官場的人,對狐狸男真是恨之入骨啊。唉,可憐我這個冤大頭啊。
“不吃?我可以開動了哦?”
我沒有理會,輕輕閉上眼,深呼一口氣,互住丹田。抽出銀針慢慢將左手紮成一隻刺蝟,隨後又在眉心,太陽穴上施針。強行使胃部蠕動,胃液順流。然後我開始伸筷,先是一塊水嫩的豆腐,再是一口湯汁。吃完第二塊時,我放下筷子。眉頭擰成一團,胃部翻湧難受,終究沒吐出來。我額上冒了一圈冷汗,可是心裏是愉快的,隻要我一天能吃上一口,我就能多活一天。
狐狸男沒吭聲,坐在對麵小心翼翼的看我,也沒發問,眼神裏有深深的痛惜。
“心痛我?”我調皮的歪著腦袋。
“是。”聲音裏痛惜溢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