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不明白”納蘭錦瑟這樣說了一句,起身徑自離去了。
納蘭錦瑟不發一言的突然離去,給各人心裏都蒙上了一層不好的陰影。
九王爺喜好美色,全京都乃至整個垠鑰國,都是眾所周知的。他對藍幼蘭的用心,認識他的人也都彼此心知肚明。正常的他,不守到最晚一刻他決不會離開。
中年美男見納蘭錦瑟離席,心裏一喜,暗暗道:“這孩子終於開竅了,看來,是時候了!”
說罷,他這才真正離開。
殤冥逸對納蘭錦瑟的背影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藍幼蘭一眼,心裏也默念著:錦瑟、錦瑟,但願你千萬不要……
禦書房裏,太皇太後正差宮婢們剝果子給她吃。
曹安碎步走了進來,通報道:“太皇太後,九王爺求見皇上。”
“錦瑟?他這時候來找皇上做什麼?”太皇太後揮揮手,兩旁侍伺的宮婢都退下了。
“這個,奴才不好問”曹安唯唯喏喏地答。
太皇太後正襟坐了起來:“宣!”
曹安一直退到門口,對外麵揚聲喊道:“宣九王爺晉見!”
納蘭錦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見是太皇太後在殿上,並沒有現出驚訝的神色。好像一切的事情,他都心知肚明似的。
“兒臣叩見太皇太後,願太皇太後萬福金安”納蘭錦瑟少見地,完全按規矩給太皇太後行禮。
太皇太後這才發現,原來納蘭錦瑟並不像他表麵那樣輕浮無知。他把自己掩藏得很好,就衝這一點,說明他的頭腦並不輸給鎮南王和汝陽王。
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也讓太皇太後憂心不已。
好好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放浪是為了避他和汝陽王有斷袖的嫌疑,那一直讓他自己看起來很輕浮無知,為的又是什麼?難道,他已經猜到什麼了?
“錦瑟,今兒怎麼突然有興致,到禦書房來了?”太皇太後笑容可掬地起身,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走到納蘭錦瑟麵前,親自扶起他。
“姑媽”納蘭錦瑟回以溫和的微笑,認真道:“侄兒不是突然有興致才來,侄兒是有事要請皇上降旨,所以才特意來了。”
“噢,你有什麼事,還非得求皇上下旨?”太皇太後訝異,他極少這樣。記得他前一次向皇上請旨,是求皇上收回納蘭玉珠和鎮南王的賜婚。
“姑媽,侄兒愛上了一位姑娘,想求皇下旨賜婚。若姑媽幫侄兒圓了這個心願,侄兒一輩子對姑媽感恩戴德。”
太皇太後正要問,突然聽見一個聲音說:“先不要答應他,這個女子,也許就是讓他乖乖聽話,接受我們為他安排的一切的關鍵。”
“噢?”太皇太後聞言,撒了手,轉身走回龍椅坐下,喜怒不顯於色地問:“是哪家的姑娘,竟有本事讓你這樣的孩子,收了心,認真想成起家來了?”
“侄兒如果說了她現在的身份出處,您一定會瞧不起她,會因為她的身份,反對這門婚事。但是,侄兒想告訴姑媽,今生今世,侄兒除了她,誰也不會再娶。”
“既你把她說得那麼好,那就說說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回姑媽,她就是醉花樓的君子蘭姑娘”說明了藍幼蘭的所在,納蘭錦瑟臉上的神色,此時比來時更為堅定了。
“什麼!”太皇太後吃驚地撐著龍案,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