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低低“嗯”了一聲要走人,卻被攔住。
“總裁,請您讓開!”
“去我房間!”
不給她絲毫拒絕的機會,他轉身就走,林葭叫不住他,隻好跟上去。跟他進了總統套房,房門在身後關上,隻剩下兩個人。房間很大,卻還是令她局促,兩人單獨相處,總令她有危機感,必須時刻保持高度警惕。
她站在門口,他身後幾米開外的地方,“總裁,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你很怕我?”
“沒有!我隻是覺得現在有點晚了,我在您房間不太合適!”
“現在才九點!”
她的嗓子啞了一下,“我還有事!”
陸擎倒了杯紅酒,不徐不緩地搖晃著高腳杯,猩紅色的液體襯得那張冷峻倨傲的臉多了幾許邪惡和危險。“你似乎很害怕和我單獨相處?心有旁騖的人,似乎是你……”
她一哆嗦。“我沒有……”
“是嗎?可你的樣子不像!你一再強調保持純粹的上下屬關係,卻連和我單獨相處都害怕……”他一步步走近她,像一隻高貴又危險的狼,眼裏閃動的不知是星星還是鋒芒,亮得人心慌。停在她麵前,壓低頭探向她耳邊,噴灑出一股熱氣。“你在害怕什麼?”
“別這樣!”林葭慌忙退了兩步,後背撞上了牆壁。
陸擎揚了揚嘴角,慢條斯理地邁了一步,眼神愈發邪惡明銳了,“你說?你在怕什麼?”灼熱的呼吸夾雜著濃重的麝香味,像隱形的箭芒,射向林葭,叫她心亂如麻。本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臉一個勁縮,困難地抗拒。“別、別靠太近……”
隨手將高腳杯擱到桌上,他伸出長臂抵著牆壁,以慵懶的姿態將她困在自己胸膛裏,姿態閑散,身材頎長,“告訴我,你的小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你以為我把你叫到房間,又是為了什麼?嗯?”
這一聲“嗯?”,酥軟,綿長,都快把骨頭融成水了。他的氣息霸道好聞,把周圍的空氣填滿,也填滿了她的心。那種感覺,又熱又漲,就像在熱火上烤著,撩人得很。
這男人冷的時候很冷,壞的時候……也壞入骨子裏了!陸擎一手抵著牆壁,把林葭困在自己胸膛裏,“在想什麼?”
她咬咬牙,“沒想什麼!”
“這次的項目,有初步概念了嗎?”
“沒有!”
“那現在開始有!”他拍拍桌子,“過來畫圖!”
“我說了,我沒有初步的概念,怎麼畫?今天才剛到布拉格,我時差都沒倒過來!”
“倒不過來正好抓緊畫設計圖!”陸擎一本正經,理所當然道:“A組已經輸給B組三次,你想這次再輸?”
“可是靈感不是想有就能有……”
“總比坐以待斃強,信不信現在蘇遠遊已經畫了一半?”
“可是……”
“不要讓我懷疑你的實力和才華!”
“……”明知道他故意用激將法,明知道自己靈感缺缺,林葭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對著白紙幹撓頭。大晚上把人叫到房間逼設計圖,這種事也隻有他陸擎做得出來,鬱悶。
陸擎從房間拿了資料,坐到林葭對麵的沙發上看,不時抬頭“欣賞”她抓耳撓腮,撇嘴的有趣模樣。她畫圖時,似乎特別多小女生的小動作,不似平時那麼淡定沉穩。相較之下,這樣的她可愛多了。
馨黃色燈光投映在他臉上,柔和了線條,堅毅的嘴角,平添了一抹溫情的淺笑。
有她在,心裏總是比平時暖,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