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隻有彌補。消滅黑魔王,還魔法界一片淨土。即便戰爭中總免不了犧牲,但如果犧牲的那個人可以不是哈利,而是他自己……他會拚盡全力促成這種可能,而他現在做的,也恰是如此。

畢竟他不想他的救世主男孩在麵臨戰鬥時,沒有強大的組織忠誠的夥伴,來保護著他的後背。老校長長歎出聲,目光銳利而堅定,又隱約透出些若有似無的脆弱來。

也許他總是在犯錯,從少時到老年……鄧布利多抬頭遙望向遠方,就好像這樣就能透過數千裏的距離,看到那座森嚴肅穆的監獄,看到那個永遠背對著他的蒼老背影。

蓋勒特……

“阿不思,我想我們正在討論的問題很嚴肅……”而你卻在走神!斯內普環著手臂站在牆角,不滿的輕嗤了一聲。

“哦!你說得對。我的孩子。”鄧布利多笑的慈祥,摘下眼鏡慢悠悠的擦了擦鏡片,眼神卻因為忽然失去遮擋顯得有些銳利逼人,“可你得體諒一下老人家的精力,到我這個年紀,總是莫名的集中不了精神,還是老了啊……”

最後的‘啊’字千回百轉,帶著股讓人汗毛倒豎的極為浮誇的滄桑憂鬱感,叫在場所有的鳳凰社成員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場麵一時間冷了下來。

斯內普的臉色不由更難看了,他惡狠狠的瞪了老校長一眼,又用眼角冷冰冰的睨了眼對方手裏的半月眼睛,這才壓低嗓音,嘶聲道:“我假設,如果下次能夠帶上您的偽裝,遮一遮那雙惹人厭煩的眼睛,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真不可愛。”鄧布利多果然戴上了眼睛,變回了那個慈祥的白胡子老頭,‘謔謔’的笑了起來,端起了會議桌旁邊的蜂蜜水。

……

哈利最近頻頻‘做夢’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聖誕節便悄然來臨。

艾爾斯與雷古勒斯的霍格沃茨生涯已經持續了一年多,且看起來還會繼續下去,作為麻瓜研究學的教授以及助教,接觸霍格沃茨秘密的機會顯然不少,然而饒是如此,他們也沒弄明白,南斯這個姓氏,到底與這座神秘的城堡有何關係,又為何會與創始人之一的拉文克勞女士出現在同一部文獻中。

當然,還有這座城堡對於艾爾斯隱隱的欣喜與接納,源於什麼,也仍是個未解之謎。

礙於緊張的時局,海德羅和哈利今年大約不能回家。又因為上半年開始,雷古勒斯就帶著萬分的熱情投入到了消滅黑魔王的大業中,艾爾斯這個魔力恢複中的準巫師,便被拒絕隨同,留在了霍格沃茲,和兩隻小巫師相依為命,照顧彼此了。

海德羅和哈利為了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戰爭努力訓練著,艾爾斯則悶著頭,在這座城堡裏進行第十三次的全方位地毯式搜索,試圖找到對方親昵自己的秘密。

可惜這次依舊無果。

艾爾斯長歎出聲,索性拎起一把飛天掃帚,出門散心去了。

他掠過城堡,繞過緊林,卻在穿越黑湖時,因一股莫名的吸力停了下來。那股吸力源自黑湖湖底,不算強烈卻很堅定,不屈不撓的影響著他,艾爾斯略作思量,便立刻轉身回了城堡,和‘草藥庫’斯內普教授一通雙麵鏡後,便自動自發的去了對方的辦公室,摸了一根鰓囊草,塞進了嘴裏。

再次來到黑湖,艾爾斯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了進去,然後順著那股吸引力,一直向下,朝著湖底遊去。

索性艾爾斯水性不錯,不至於在黑湖裏寸步難行,他小心的躲避開湖中的原住民們,省的被盡職盡責的章魚先生當做溺水的小可憐,過於盡職的甩出湖去。

越往深處,那股吸力便越大,直到他踩到湖底的土地,來到一塊巨大的岩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