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年握著蘇以的白玫瑰, 將上頭花瓣一片片摘下:“沒有。”

“分明是怕了!我能感覺得到。”

說話間,肆曉時正在客廳收拾自己的畫筆畫紙,梁正年將玫瑰花的花瓣揪光後, 覺得在這裏談不太合適,就拉著蘇以消失在臥室。

待肆曉時走回臥室,床上落著那張蘇以的淨身肖像,地上則是被梁正年摘下的玫瑰花瓣。

一秒之後, 梁正年和蘇以以人類看不到的狀態出現在樓道一樓的窗口, 映照著午後十二點半的暖陽灼灼,梁正年白皙清貴的側臉仿佛在發光:“她…為什麼可以使用死神神器?”

蘇以則掩藏在一旁暗角,絕美容顏更顯鬼魅:“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你猜呢?”

“你是不是可以讓神器受到特定人類的操控, 是你允許了, 才會這樣吧?和曉時本身沒有關係吧?”

蘇以嗤聲:“我為什麼要允許卑微的人類用我的神器?”

“因為你想要幫她?”

“我為什麼要幫她?你還真以為我喜歡她麼?拜托!神是沒有感情的, 我們隻是喜歡玩弄而已。”

“那……”梁正年不好的感覺漸漸加重。

蘇以將嘴角彎出邪惡的弧度:“肆曉時,她是666。”

“……”梁正年在腦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蘇以又開始前仆後仰的原地嘚瑟:“聽不懂麼?我就知道!梁正年你老了,已經落後於時代了。”

梁正年緊著眉頭,看得出蘇以還在和自己繞彎子:“你究竟打不打算告訴我?”

蘇以斂住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因為我想知道。”

蘇以上手,戳了戳梁正年的肩膀, 戳一下就打擊下梁正年皮膚上的靈光, 因此每一下,看起來都充滿了力量:“你想知道?梁正年拜托你把態度給我擺正一點!什麼叫你想知道?我是死神,我想要告訴你才能告訴你!”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我麼…想想還是告訴你好了, 反正…我現在已經確定了。”

梁正年擺正身姿,盡量端正態度:“那麼親愛的死神大人,請你,告訴我吧。”

蘇以滿意地點頭,轉身靠在牆壁上,從口袋中掏出那把死神剪刀:“這隻是一個初級神器,我當年剛剛做神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那時候剛剛做神,我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催動出裏麵的神力。你應該也清楚吧,像我們這種非人的存在,能力都是靠念力的強大決定的。肆曉時第一次使用神器,就能催動裏麵的靈力,還能滅掉一票孤魂野鬼,溫良可不是一般的鬼啊!現在半死不活了,你覺得…她是什麼啊?”

梁正年的臉又白了:“她不是人?”

蘇以笑而不言,梁正年仔細想了下,又問:“我不信,她肯定是個人,如果她不是人的話,那麼…她就一直在騙我,這不可能的。”

“她確實沒騙你,她也確實…是個人,隻是說,她不是個完全的人。”

“那麼……”梁正年愈發不安:“她……”

蘇以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白皮小本,翻開後,找到與肆曉時有關的那一頁:“據調查,肆曉時原本是個人,但六歲那年,她得過一場猩紅熱,本來那個時候,她的名字就出現在了死神之書上,但當時正好也是人間惡靈肆虐的時期,有一個逃竄的惡靈在肆曉時意誌薄弱時,鑽入了她的身體。可能是因為,惡靈本身還在成長,肆曉時當時的靈魂也過於弱小,因此惡靈沒有將肆曉時的靈魂徹底擠出去,而是清空了對方六歲前的記憶,和靈魂融合,成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