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舅舅他們沒有在外婆出事的時候告訴我,不管怎麼樣,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啊,都不讓我知道,就將一切結束了,我錯過了一切,但是你知道我的感覺嗎?錯過一切,什麼都沒有留下,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樣才是真正的殘忍啊!”
梁正年愣在原地,片刻,終於開口:“曉時,我錯了。”
肆曉時的眼淚如何止不住,剛抹掉這一邊的淚水,另一邊又跟著決堤,轉瞬成了梨花帶雨的小娃娃:“所以不要再讓我忘掉你了,就算你要走,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應該去投胎的,我會開開心心送你走的。談戀愛…也是會有分手的時候啊,而且我知道你還喜歡我,比起那些感情破裂分手的家夥,我要幸福多了。”
梁正年藏住眸中悲傷,用力點下頭:“好,我不會再讓你忘掉我了,記得也好…就這樣記得吧。”
肆曉時破涕為笑,低頭拽住對方衣衫:“那麼…你什麼時候走啊?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梁正年暗自噤聲,待肆曉時好奇地望過來,才說:“曉時,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那話的語氣,讓肆曉時心裏有些慌。
“你上次從警局回來後暈倒了,蘇以說,是因為我。雖然人和鬼可以打破界限待在一起,但是時間一長,對人還是有害的。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才想和你保持距離。”
肆曉時攥緊梁正年衣襟的手卻未有動搖:“隻是暈倒而已,沒有關係的,反正我身體本來就不怎麼樣麼……”
“但是如果我害你死了,你讓我怎麼辦呢?”梁正年阻開她的手,轉身往陽台飄去:“就算你要記得我,也不能再靠近我了,我們保持距離吧。”
肆曉時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後:“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投胎?”
梁正年並不打算告訴肆曉時,苦命的他無法投胎。也許這輩子都隻能待在這裏,做個無主孤魂:“我本來想,在這裏偷偷地守著你,等你重新有了喜歡的人,我再離開……”
肆曉時弱弱走到他身邊:“我沒有關係的,你走吧,我知道你想要去投胎,你也應該去投胎的,你走了我才安心。”
梁正年眸光微瀾,輕輕轉過身,背對肆曉時:“那麼…我想再陪你待一段時間。”
肆曉時卻生怕自己耽誤了對方,溫聲勸說:“早晚都要走的,既然還要和我保持距離,那你不如去投胎算了。不要因為我留下了,雖然我想……”
梁正年再度塞住,他很怕讓肆曉時知道自己無法離開,又不知要如何在這種情況下,維持原狀:“我會走的,但是…讓我再陪你一段時間吧,就一段時間……”
他這樣說,肆曉時也不勸了。
還有一段時間也好啊。
當天晚上,肆曉時窩在沙發裏,仔細看著這幾天手機上的各種內容,偶然翻到了一個微信好友,與梁正年糊塗地問:“我的微信備注上有個“貓和老鼠梁少爺”是什麼鬼啊?”
梁正年從遠處飄過來,手裏捧著一顆桃子:“是蘇以啊。”
由於定義忘卻水,肆曉時在恢複記憶後,反倒混亂了失憶期間的記憶,忘記了蘇以扮成一個攝影師來勾搭她,隻是聽到“蘇以”兩個字,立馬刪了對方好友。
“他又跑出來幹什麼?真的是!害我害得還不夠啊……”
梁正年猛然抬眼:“對了,你在警局做的那些夢,還記得嗎?”
肆曉時搖頭:“之前還有點印象,現在一點都不記得了,隻是一想起來,就覺得好累,腦子亂糟糟的……”
梁正年本想摸摸她的頭,抬起的手剛放到半空,卻很自然地搭在沙發上:“那就不要想了,都過去了。”
“不過蘇以現在又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