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抱著被子一角側躺著的少年已經睡著了,隻是微皺著的眉顯示著他睡得並不好。
床前靜靜的注視著他的人似無聲的歎息了一聲,替他拉了拉被子後,抬掌撫了撫他額上的汗。
剛一碰上,歐司燁便發現他的體溫有些過高了,又摸了摸他的臉和脖子後,直接抬手一揮點亮了房中的燭火。
“嗯……”往貼著自己臉的手掌內蹭了蹭,床上的人翻個身變成仰躺著。
注意到他頰上不正常的紅暈,歐司燁不由皺眉。
心知莊主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打擾房中人休息,跟著進來一直立在院子裏的莫瑾不由朝那間房走去。
剛到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三個字,“找大夫。”
聽到這個吩咐,莫瑾第一反應是剛剛歐司燁走過去時在他身上聞到了血腥味,隻是想到若是治傷的話,莊主也不會願意打擾到牧澤休息,便又明白估計是牧澤出事了。
想到私自和牧澤出來的事還不算完,如今他要是真有什麼……便是莫瑾也有些不淡定了,去是親自去帶了大夫過來。
大夫過來反複把了把脈,隻說不是風寒之類的病症,又言雖不清楚其發熱的原因,但從脈相看並沒什麼大礙,於是便開了一副退熱的方子。
聽說沒什麼大礙,歐司燁這才放心了。
見此,莫瑾鬆了口氣,提醒道:“莊主,你的傷讓大夫看看吧。”
餘光掃了眼手臂上的口子,歐司燁搖了搖頭,“無礙,你下去煎藥吧。”
了解他的脾氣,加上看那傷也不嚴重,莫瑾便也不再多言,帶著大夫出去抓藥了。
二人出去後,歐司燁擰了條帕子替床上的人擦了擦汗。
“嗯……大哥?”涼涼的觸♪感蹭到臉上,牧澤舒了口氣,半睜著眼喊著。
過了一會,沒得到回應,似乎清醒一些的人摸索著想要坐起來。
見此,歐司燁放下帕子,將人半攬著扶起來。
“你生氣了?”牧澤感覺頭暈暈的,伸手摸了下後,猜測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後便沒放在心上,抬頭去看身側的人。
聽著他沙啞的嗓音,歐司燁端起小幾上的水先喂他喝了大半杯,然後也不說話,隻靜靜的瞧著他。
牧澤此時整個人都暈暈的不舒服,來之前準備的話早就忘了。隻是此時見其不悅,於是拉著他的衣襟,想著親一下哄哄算了。隻是,由於力道沒把握好,沒親上他的唇卻猛的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嘶……”
見他捂著唇吸氣,歐司燁倒是搖了搖頭,不再冷著張臉。到底舍不得和病了的他生氣了。
“疼……”看著他柔下來的表情,牧澤放下手呐呐的喊。
低頭安撫般的親了親,歐司燁也不再計較他私自跟過來的事,“怎麼突然發熱了?有哪裏不舒服?”
“頭有點暈,沒哪不舒……你的手怎麼了?”牧澤順勢靠進他懷裏,卻突然發現他右手上的傷。
突然有些後悔剛剛沒去把傷口處理了的歐司燁避重就輕道:“沒事,過來時遇到幾個攔路的。”
瞧了眼門外依舊黑漆漆的天色,牧澤想起這人該是收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抿了下唇,拉起他的袖子,見隻有兩道不深的口子,抬手覆了上去。
藍色的光芒微微亮起,過了一會,見那傷口愈合,牧澤這才放下了心,隨即餘光掃了眼自己的手心皺了下眉隨即又鬆開。
不多時,莫瑾端了藥和秦炎一起過來了。
“莊主。”進來後,見歐司燁沒有要算賬的意思,秦炎在心裏呼出一口氣,隨即朝牧澤道:“我說你小子,不舒服怎麼也不吱一聲,要不是莊主突然過來,燒一晚上不得燒傻了?”
牧澤還未來得及開口,莫瑾便先給了那不會說話的人一下。秦炎正想還手,卻突然發現了自家莊主投來的冷眼,於是便立刻閉嘴,順便從莫瑾手裏奪過藥送了過去。
“精神那麼好,你們現在就親自去查查今晚我遇到的是什麼人。”接過藥碗,歐司燁隨口道。
顯然,對於他們不聽命帶著牧澤來這裏了還能說是拗不過他。但對於他們無事,牧澤卻病了,歐司燁卻是不悅了。
牧澤本來想求情,但見莫瑾打了個眼色又搖了搖頭,便收了口目送他們出去。
“把藥喝了。”歐司燁將碗送到他唇邊。
頭往後退了退,那濃鬱的中藥味還是撲鼻而來,牧澤皺著眉頭打商量,“可以不喝嗎?”
將碗再次送到他唇邊,歐司燁以行動表示不行。
見他一副沒商量的模樣,牧澤伸出隻手扶著碗,憋著口氣將藥喝了進去。喝完後壓著想吐的欲.望,手腕一翻拿出顆糖趕緊剝了塞進口裏。
“嘎嘣、嘎嘣”的將糖咬碎壓了壓口裏的苦味後,突然想起自己空間裏有退燒藥的牧澤突然愣住了。在心裏“靠”了一聲後,心道:真是燒傻了才喝那苦兮兮的用藥!
見他喝完藥後和跟嘴裏的糖有仇一般越咬越響,歐司燁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等他將糖咽下後,端了水讓他漱過口後,便扶著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