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何突然之間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雲薑滿心疑慮,掙紮著申辯道:“當日你已經搜過了,我沒有偷你們主子的腰牌,為何還要為難我?”

那宮女冷笑一聲:“哼,現在可不單是偷腰牌,你好大膽子,居然心懷不軌謀害桑妃!”

什麼?!謀害桑妃?!桑妃死了?!宮裏出了命案?!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雲薑差點有些站不住腳。事情可能是剛剛才發生的,就連胡笳那樣消息靈通的姑娘,也還沒有說起過這樣驚悚恐怖的新聞。她甚至不確定宮女所說的桑妃是不是她曾經見過一麵的桑虞珩。

雲薑隻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她更加害怕,也掙紮得更厲害了,可左右兩名侍衛的手就像螃蟹的鉗子,死死地箍緊了她,她幾乎要哭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桑虞珩昨日被人發現,浮屍懸音湖上。

據說,昨日天氣晴朗,桑妃來了興致遊湖,又不想受打擾,便隻帶了貼身的宮女璞玉出門。後來她漸漸覺得日頭曬得猛了,想起皇帝專門命工匠替她打造的蔽陽傘,便要璞玉回牽伶閣給她拿過來。

璞玉走了,半個時辰以後再回到懸音湖,本是停泊在岸邊的金頂琉璃船已經駛到湖心,隱約看見船身附近的水麵有東西在飄。

璞玉心裏不踏實,找了宮中禁衛劃船過去看,才知那竟是溺斃的桑妃。

而桑妃的手裏,正好握住的,便是之前秦妃丟失了的那塊腰牌。牽伶閣的宮女當中,隻有剛離宮的袖珍才知道,腰牌是在好幾天前就跟了桑虞珩了,其餘的宮女,包括璞玉,都不知道腰牌本就已經屬於她們的主子。

因此,大理寺一查問,腰牌反倒成了可疑物件,被當成是凶手遺留下來的。繼而大理寺追究了眾嬪妃之間的關係,聽說腰牌原屬於秦妃,秦妃和桑妃又向來針鋒相對,嫌疑的矛盾便也指向秦妃。大理寺兜了彎路,秦妃也不肯幹坐著任由誰對她指指點點,於是各自都對這件事情盯得緊,各自用了各自的辦法。

那秦妃一直認定是腰牌的丟失跟尚衣局的雲薑有關,起初還以為是個小事,可後來這命案一出,秦妃擔心自己被大理寺盯著不放,於是故意大張旗鼓地派人到尚衣局捉拿雲薑來審問,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給整個皇宮裏的人看。

此時,前來興師問罪的漱玉樓宮女揮了揮手,對雲薑喝道:“你無須狡辯,現在秦妃娘娘要審你,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們到漱玉樓。”

不可以……

不可以!

我是無罪的!

雲薑在心裏嘶喊著,不依不饒地喊冤,不肯束手就擒。這時,忽然在小樹林的石徑上走出一隊人。為首的那個,雲薑認得。

衣袂飄飄,倜儻軒昂,總是微微上揚的唇角。

那是六皇子樓青煜。

正文 第一章 絕勝煙柳滿皇都(6)

樓青煜身邊的太監元喜,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醒眾人六皇子的到來。一眾侍衛和宮女都跪地行禮。

樓青煜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趾高氣揚的宮女已是摧眉折腰,道:“秦妃娘娘推斷出謀害桑妃的凶手就是這個浣衣女,正想將她帶過去問話呢。”

“哦。”

樓青煜淡淡地反應著實讓雲薑的心狠狠一涼。可是他卻歇了幾口氣,又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你說她是凶手?”

“是。”

“有何證據?”

“前幾日,娘娘的木腰牌丟了,她是負責清理當天衣物的浣衣女。雖然後來沒有找到腰牌,但想必是她夠狡猾,事先藏起來了。這件事情是尚衣宮裏很多人都知道的。”

“然後呢?”

“然後,就是昨日,桑妃被人在懸音湖裏發現,人已經落氣多時,手裏攥著的就是那塊腰牌,想必是桑妃從凶手的身上摘下來的,想暗示給大家,這腰牌的主人,就是取她性命的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