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上,少年的輪廓清秀,筆鋒溫潤。
突兀地發現她畫的是誰後的藤原凜,細嫩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緋紅,趕快將畫紙撕下揉成球,然後扔進了紙簍裏,埋首在雙臂之間,深呼吸著平複心情。
一定是因為學生證還在她這裏的原因,所以她才總是想著他。
開學時,一定要把學生證還給他。
隻要還給他,一切就都沒問題了。
自我鼓勵地抬起了頭,拍了拍臉頰,平靜了下來的藤原凜忽的站了起來,踩在椅子上,將書櫃上的書搬了下來。
嗯,該收拾東西搬去伊勢原市了。
……
白雲悠悠,藍天如洗,四月的春風,就像是少女的舞裙般輕靈而柔軟。
“東西就放在這裏就可以啦,謝謝。”將錢付給了搬家公司的員工,站在了一幢房屋前的藤原凜欠著身乖巧地道著謝。
“啊,不客氣。”擺了擺手,大汗淋漓的大叔看著密封的箱子,隨口問了句,“小妹妹,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啊,沉得很。”
“嗯……是一些畫冊和書本。”藤原凜想了想說。
“怪不得,哦對了,小妹妹我還有其他的幾個家要搬,就先走了。”想起了時間表上的其他幾個安排,搬家公司的用幹抹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爽朗的笑了笑,然後離開。
“……”等搬家公司的人走了之後,看著門口這一大堆紙箱子,藤原凜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在發現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鍾以後,重重地歎了口氣,坐在了其中的一個箱子上麵,百無聊賴地開始數地上搬家的螞蟻。
倒不是她不想把行李搬進家裏,隻是,房子是由爸爸的朋友幫忙找的,在這裏麵就出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爸爸的朋友因為工作臨時出差,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其他市,托朋友帶給她鑰匙,但彼時她已經坐在了開往伊勢原市的電車上。
又恰巧這時候爸爸朋友的朋友,又因為臨時有事離開了,打電話讓她現在先去租屋前稍等片刻,她會盡快讓人把鑰匙送來。
於是就出現了現在這樣糟糕的情況。
待會兒她該怎麼把這麼多東西搬進家裏呀。
很是無奈的藤原凜,聽到麵前傳來了少年略帶遲疑卻很好聽的嗓音:“藤原?”
“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的藤原凜猛然抬頭,然後眨了眨漂亮的雙眼,刷地站起了身來,“幸、幸村君,你怎麼會在這裏?”
“媽讓我來送鑰匙。”瞥見了少女腳邊的一大堆行李,幸村精市將一串鑰匙遞給了她,語氣裏滿是無奈,“她今天和姐妹們約好了要去逛街,結果把這件事忘記了,久等了,抱歉。”
“那……”雙手合十,做拜托狀,藤原凜故作認真地看著幸村精市,微微地歪著頭,語氣輕鬆,“作為賠罪,幸村君能幫我搬東西嗎?行李太多啦,我真的搬不動。”
“……”幸村精市一愣,隨即淡淡一笑,“當然。”
……
有了幸村精市的幫忙,搬家的事宜也變得容易多了。
藤原凜將透明的玻璃窗拉開透氣,橘紅色的夕陽隨即肆無忌憚地湧入了室內,空曠的客廳裏此時已經堆積了好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細碎的塵埃在風中上下起舞,在幸村精市將門口的最後一個箱子搬進來,放在木地板上後,他察覺到藤原凜用小刀將好幾個紙箱子的封頭劃開,裏麵的東西被拿出了一些,略顯淩亂,像是在找些什麼的樣子:“怎麼了?藤原桑。”
“唔。”應了一聲,懊惱著自己真沒收拾的藤原凜挫敗地抬頭看向了幸村精市,目露抱歉,“幸村君你還記得……那次我來立海大找你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