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嗎?”避免重蹈那時的覆轍,藤原凜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門口,用力地砸向了鐵門,更為浩瀚的雨聲很快就將這相對弱小的聲音掩蓋了過去,更別提她的聲音了。
徒勞無果裏,藤原凜貼著牆壁坐了下來,抱著膝蓋,將頭埋在兩臂之間,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不再那麼地顫栗,盡量思考著逃出去的辦法,比如從器材活動室裏拿些東西把門砸壞之類的,但在黑暗中又不敢到處走。
腦袋裏卻像是充斥著雜亂無章的線條那樣,理不出可行的辦法來,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盡管一直以來她都想刻意地去忽略掉那件事。
同樣被鎖在某間活動室裏的那一天,是在冰帝二年級的時候,再過幾天就是全國大賽了,部長北原理繪約她在活動室裏見麵,冰帝的體育活動時是複式樓層,兩樓放置的器材類型完全不同,站在樓梯口的她忽然接到了北原理繪的電話,北原理繪臨時讓她去圖書館見麵,正在她下樓的時候,她後背忽然傳來了他人手心溫暖的溫度,她被推了出去。
早就應該察覺到的,北原理繪約她在活動室裏見麵時,神情的閃躲,和她之後打電話時,慌亂的語氣。
——因為是同伴,才不去懷疑。
但現實卻是被推下樓梯的她,右手骨折,不得不退出比賽。
嘈雜的雨聲裏傳來了其他的聲音,沉溺在自己情緒裏的藤原凜一時卻沒有注意,直至鐵門傳來了鑰匙與鎖孔擰轉的窸窣聲音,她才抬起了頭來。
——是本城百合子她們嗎?
腦海裏是連自己都遲疑的想法。
光亮從緩緩敞開的縫隙裏湧入,緊接著手電筒的光照了進來,還沒適應強光的藤原凜用手擋了一下,下意識地半眯起了眼睛,能感到有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麵前,還有另一個站得稍遠一點的人在說:“還真有個學生被關在這裏了啊,這些學生們的惡作劇越來越過分了。”
“藤原。”是少年清朗的音色,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和鬆氣,“你沒事吧?”
“……”將手垂下,已經稍微地適應了燈光的藤原凜,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了半蹲在她麵前的少年幹淨清秀的眉眼,眼淚突然毫無征兆地就掉了下來。
——已經不是那個時候了,現在會有人來找她。
心裏壓抑翻騰地心緒驟然散開,如釋重負地藤原凜想也不想地就撲入了幸村精市的懷裏,摟著他的脖頸,嗚咽出聲。
幸村精市微微一僵,似是不習慣,卻沒有推開她,隻是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已經沒事了,藤原桑,別擔心,我在這裏。”
“……”脾氣大概就是有人安慰反而上來了,本來還覺得沒什麼的藤原凜,聽著少年的溫言細語,反而覺得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眼淚越掉越多,如果不是因為手電筒的光還照著她的身上,讓她知道這裏還有老師在的話,她一定會大哭一場,抽噎著慢慢平複了心情的藤原凜,這次反應過來自己的略顯冒失的舉動,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控製著顫音,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小聲地說,“謝謝幸村君你能來找我,我已經沒事了。”
“今井桑和柳生他們也有出力。”幸村精市將手帕遞給她,讓她擦眼淚,扶著她站了起來,“不過今井桑好像有點生氣,她很關心你,吵架了的話還是盡快去和好比較好。”
“……嗯。”藤原凜微愣,隨即點了點頭,“我會的。”
“咳咳。”見氣氛緩和了下來,跟著下來的老師假裝咳嗽,喚起了他們的注意,“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幸村你先回去上課,那位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