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心裏很得意,得意得幾乎要狂笑,想自己是天下第一贏家,人生中所能想象到的好東西,自己全擁有了!活了將近三十歲,此刻才是最好的時候!
翌日清晨,小鹿和程世騰一同起了床。洗漱穿戴完畢之後,小鹿扶著樓梯扶手,獨自慢慢的往樓下走。他現在已經能夠挺起腰了,但是挺得不直。腹部的傷疤成了一道赤紅的隱患,說不準哪一下子抻著了,就能立刻疼出他滿頭滿身的冷汗。他起初認為自己是不怕疼的,可是抻過幾次之後,他對那皮開肉裂一般的劇痛服了輸。
小心翼翼的下到一樓,他還沒有站穩,頭頂便響起一串滾地雷般的腳步聲音,是程世騰興致高昂的從樓上跑了下來。攔腰抱起小鹿原地轉了個圈,他大喊一聲:“飛嘍!”
然後不等小鹿回答,他興高采烈的又直奔了餐廳。
早餐是烤麵包片,羊奶倒在一隻大玻璃杯裏。來寶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見他們一個抱著一個的跑過來了,便轉身拉開了桌前的兩把椅子。及至程世騰和小鹿各自坐下了,他又和和氣氣的笑道:“大爺,我想跟您告半天假。”
程世騰漫不經心的一點頭:“行,用不著告假,家裏有事兒你就回來,沒事兒你就出去——你是不是要去找你那個小寡婦?”
來寶抿嘴一笑——他在上海新認識了個小寡婦,而且是頗有姿色的小寡婦。來寶如今很寂寞,所以頗想跟小寡婦相好一番,也不是要談婚論嫁,純粹隻是個互相解悶而已。程世騰認為來寶這個消遣法子有點上不得台麵,不過來寶本來就是個奴才坯子,上不得台麵也屬正常,況且那是個寡婦,又不是個鰥夫。來寶的屁股隻讓程世騰一個人用過,程世騰現在早不用了,但是也不許別人用,來寶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也很自覺。
來寶得了假,立時就走了。程世騰沒滋沒味的嚼著烤麵包片,一雙眼睛盯著小鹿看。小鹿端著大玻璃杯,正在痛飲羊奶。程世騰看著他的薄嘴唇,忽然想起昨夜情形,心中不由得一蕩。而小鹿此時放下玻璃杯,一邊伸出舌頭舔了嘴唇邊緣的奶漬,一邊抬眼望向程世騰,黑眼珠很大很亮,眼神幾乎有點壞。
程世騰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麵包,然後說道:“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帶你出去玩玩。”
小鹿說道:“我這個樣子,可是不大適合進跳舞場。”
程世騰垂眼喝了一口熱咖啡,隨即抬頭笑道:“不去跳舞場,在大街上走走也是好的。我知道一家咖啡館,檸檬茶很有名,晚上帶你去喝。”
小鹿笑了笑,感覺程世騰的語氣有些像哄孩子。
程世騰回首往昔,總覺得自己當年隻顧著自己玩,沒管過小鹿,有些愧疚,故而今天是真心實意的要帶小鹿去喝檸檬茶。然而傍晚時分風雲突變,嘩啦啦的下起了雨。這樣的天氣,出門就不大合適了。
於是他和小鹿早早的上了床,小鹿泡了個熱水澡,泡得上了床之後還要渾身出汗。穿著一條小褲衩蹲在床上,他沒開電燈,在黑黢黢的屋子裏摸肚子。
程世騰裹著睡袍走了進來,將個小東西扔到了小鹿麵前:“剛找到了這個,倒是新的,你原來不是很喜歡它嗎?”
小鹿拿起小東西看了看,發現這是一隻口琴。送到唇邊吹了一口氣,他吹出了“嗡”的一聲低音。
在連綿不絕的大雨聲中,程世騰爬上了床,隨口問道:“還會不會吹了?都忘了吧?”
小鹿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又吹幾聲,找準了音符位置,然後雙手握住口琴兩端,他試試談談的吹出了調子。那調子輕飄飄的斷斷續續,然而很準,而程世騰先還在床上挪來挪去,聽著聽著,他坐到小鹿身邊,不動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曲終了,小鹿低著頭,摩挲著口琴問道:“怎麼樣?還行吧?”
程世騰凝視著他,在暗中微笑:“很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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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還會有老程老鹿年輕時候的番外O(∩_∩)O~
小鹿和大少爺不會再分開了O(∩_∩)O~(隻要張春生不要忽然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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