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盜藥歸來,隻說是皇室貴族靈藥眾多,但哪就這麼巧,被你遇到這麼對症的藥效。四哥猜測,你許是遇見了傷三哥的真凶。可你依舊一字不說,隻怕是敵人厲害,擔心我們衝動尋仇受傷。
“與之前一樣,對我們卻是一片誠心,可你如此作為,真真是小覷了你師父,小覷了我武當眾人。若我們真是那等魯莽自大,衝動尋仇的人,哪裏還有武當如今的赫赫聲名?”
“之後,你又因你師父下山一事生惱,一味胡鬧,卻不知三哥此行是否別有深意,他為什麼沒帶你,想必是讓你在山上好好習武成長,不至分心其他雜事……”
瑤光被他一句句說的無言以對,頓覺之前所為看似神秘,實則處處漏洞,甚是羞愧,隻低頭不語。
殷梨亭神色淒楚,又道:“至於我與峨眉紀姑娘之事,我當承你的情。若非你挑破,隻怕我還心心念念的苦等……可是,你又把這事看的太簡單,如此大事,你就那麼一封信寄了過來……你就不曾想過,萬一這封信中途遺落,或者被別人看到,峨眉武當,還有紀姑娘是何下場?持才傲物,行事魯莽,剛愎自用。”
他停頓了一下,認真的望了過去,道:“我雖知你心地純善,隻這些事做的如此粗糙……平心而論,你說師叔我說的對是不對?”
望著殷梨亭一雙誠摯而又端正的眼睛,瑤光羞愧難當。
他斟了一杯茶水,當即翻身跪倒在地,膝行奉上,道:“瑤光之前年幼,行事多有乖張任性之處,今日幸得師叔教誨,日後定多加改正,望師叔寬宏。”
殷梨亭忙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又伸手扶起他,笑了笑道:“哪有做長輩的真心惱你這個小輩的道理。日後行事,多思多想,我說的也未見準都對。你素來行事果斷,聰明機變勝我百倍,我不過是略略提醒,望你日後行事不要太過偏頗執拗了。”
瑤光連連點頭應是,隻覺得心中一鬆,曾經禁錮的枷鎖,卻原來都是自己在自尋煩惱。
想當初,從山穀中出來,自己居然因懼怕被師叔師伯們責備,就一直在外遊蕩,讓大家擔心,實在不該。
又思索自己之前所為,仗著了解劇情的緣故,魯莽行事之處多不勝數,若非機緣巧合,自己安穩活到現在真可稱得上一個奇跡了。
他如今得殷梨亭耐心安慰教導,心中十分感動,隻覺得和這位六師叔親近了很多。這時好奇他與楊逍決鬥一事,也不再小心翼翼出言試探,反而直接問道:“六師叔,你為何要與楊逍決鬥,那紀姑娘的事情,怎麼解決的?”
殷梨亭眉目間還是難掩沉鬱,但他雖性子有些弱,卻並不諱忌這一點,隻略帶悵惘道:“因你信中之意,我不太放心,便同你師父親自護送了她回峨眉,峨眉掌門滅絕師太得知此事,果然大怒,要將她立斃掌下……我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此事……隻得攔下。之後又有師尊同師太好生一番交涉,又有金刀紀家出麵哀懇……滅絕師太隻對外稱紀姑娘重病而亡,金刀紀家也隻當沒生過這個女兒……此事一了,你師父就返回武當,我卻擔心她一個弱女子在外行走不便……於是,我就護送更名改姓的她,一路前往坐忘峰,將她母女交到楊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