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淡,雲輕,天明。
靜靜的院落中,片片草地上到處是嫩綠的芽,可兒隻是默默的坐在秋千上,身後,一名同樣年輕的女子輕輕的推著秋千。
也不知過去多久了,或許也有個把月了吧。不知莫喜現在怎樣了,是在照顧家人,還是又回到了菀殊坊?提起菀殊坊,可兒不由得輕歎了口氣。
雲華節也快到了吧,也不知安祁的那些人到尚國了麼?雲渢又究竟想做些什麼?夢瀾姑娘也不知還是不是像原先一般喜歡他?
這般想著,可兒的嘴角又不由得習慣性微微彎起,苦笑了起來。
真是的,還想著這些做什麼,如今的自己早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那一日的毒發,似乎險些要了可兒的命,據說當時十分的凶險。
隻是這一切可兒卻是完全的不記得了。
隻記得醒來的那一刻,自己的眼前卻仍是一片漆黑,黑的嚇人。當時的自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其他的倒是什麼也沒注意。隻是隱隱的感覺到,似乎有人正緊緊的擁著自己,盡管無法看見那人的模樣,但卻可以感受到他那急促的氣息。
那時,自己倒也真是懵了,竟就那麼由著他抱著,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盡管並不知他是何人,自己卻有著一種奇怪的熟悉感,隻覺得有他,就會很安全罷。
說來也怪,這種近乎盲目的信任,自從離家之後,便不再有過,即使在莫喜麵前也隻是謹慎小心著,生怕說漏了什麼,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原以為,這樣的信任不會再有了,畢竟自己也被欺騙的夠慘的了,可竟然會在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不知道底細的人麵前流露出來,更何況,當時自己連對方的相貌也看不到
也真是奇了,想了這許久,可兒卻也不明白。
而可兒更不明白的卻是,這位秦公子這般對待自己的原因。
沒錯,那男子並非別人,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秦公子,也就是菀殊坊背後真正的大老板。至於其他的身份,可兒倒還真是一概不知,不過可兒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不知道的身份應該更不簡單。
目前的日子倒是平靜,盡管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可兒的眼睛也算能看到一些光亮,但由於中毒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些,清除起來也愈發的麻煩,如今也就隻能感受到點點光亮,其他的依舊是看不清。
在床上躺了這許久,可兒的身子更加的消瘦了,麵色蒼白,讓人很容易便心生憐憫。
這時,一個小廝跑了過來,輕輕的在可兒身後的那名女子耳旁說了幾句,隻是那女子麵色微變,幾次呼吸,才平緩了過來,然後向遠處輕輕的招了招手,便有一個身著翠綠小衫的少女一路小跑了過來,一眼看去,這少女似乎比可兒還要小上幾分,臉上還留著幾分稚氣。
這一切似乎就在可兒的身旁發生,然而,可兒卻是絲毫不想知道,或者說可兒即使聽到了什麼,也覺不會有什麼用處,既然無用,知道不可能真聽到什麼,可兒也懶的去聽,反正聽不聽,自己也從不了秋千上掉下來。如今可兒不僅身體差了,原先的武功也沒了,幾乎可以說是廢人一般,這時若有人想要可兒的性命,可兒怕是絲毫反抗的可能也沒有。
既然什麼都沒有了,那又何必要要反抗呢。
“嵐姑娘,”可兒明白,這位女子要出去有事了,“我還有些事,我讓小若來照顧你如何。”
可兒笑笑:“好吧,那綠姐姐走好。”
話音未落,那叫做綠的女子便和那小廝一塊不見了蹤影。
“小若,綠姐姐走了是不?”可兒問道。
一旁的小若似乎並沒料到,一向不怎麼開口的嵐姑娘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話,不由得一愣,就急忙隨口道:“是呀,姑娘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