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小廝已經磕破了的額頭,秦清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不過隻是問問罷了,用得著這般害怕麼,還饒命?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他的命了。
隻是,小若那丫頭怎麼會失蹤的,小若雖說年齡不怎麼大,但平日裏看去,倒也還是比較沉穩的,隻是這次怎麼會,先是差點弄丟了可兒,害的那些人有機可乘,如今卻又把自己給丟人,這也不知是怎麼個回事,此事蹊蹺啊。
見秦清依舊無動於衷,那小廝很是擔心,又繼續磕頭道:“公子不要怪罪小若姑娘,小的一定把她給找回來,公子放心。”
“夠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會處理的。”說完,秦清也不再理會那小廝,擺了擺手,便拂袖離去。隻留下那小廝一人仍然跪在青石上,良久,那小廝才爬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口中不住的喃喃著:“就這麼放了我了麼,就這麼放過我……”而後一臉慶幸的跑走了。
木苒閣中。
鬱鬱蔥蔥的翠竹掩映下,一座小巧精致的閣樓裏,人影閃動。
秦清快步走了過去,推門而入,隻見裏頭的幾個丫頭都在不停的忙碌著,幾個年齡頗大的大夫正圍在一起,起勁的討論著,見秦清過來,便停了下來,相互對望了兩眼,而後,其中一個略微年輕些的男子走到了秦清的麵前。
“她到底怎麼樣了?”看著他們剛才的舉動,秦清心中也有些預感不妙,連忙開口問道。
那大夫輕咳兩聲,有些擔憂的歎了口氣,說道:“秦公子,我等已經盡力了,隻知道這位姑娘是中了毒,隻是究竟是何種毒,卻並未見過,也無從知曉,更妄論如何醫治了。”
“那你們打算如何辦?難道任其自生自滅不成。”因著這些日子層出不窮的事情,秦清心中本就煩悶,如今聽了這番話,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顯得陰沉了,質問道,“這就是你們這些所謂名醫的行醫之道?”
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僅無法救人,甚至連何種毒也無法辨認,那大夫心中本就存了一分愧疚,一時間竟是麵色蒼白,無話可答。
“秦公子此言差矣,我等隻是良醫,而非江湖中人,隻會治病不會醫毒,這位姑娘中的卻是毒,我等能將病情穩定於此,便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公子又何必強人所難呢?”其中一個大夫上前一步,扶住那位麵色蒼白的年輕大夫。
“好,好,好——”秦清連聲叫道,心中卻是一片淒涼。
好不容易才見麵,原以為從此便可以護她一生,卻誰知,還要將她送回那個將她折磨的體無完膚的地方,自己難道就這麼沒用麼?
衣袖下,秦清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握得很緊很緊。
真的要放棄麼?
隻能送她回去麼,讓她跟著那個叫什麼雲茗的家夥走麼?
秦清隻覺得心如刀割,卻不得不慢慢承受。
“秦公子,不要為難那些大夫了,讓她們下去吧。”或許是剛才的動靜太大了,可兒已經醒了過來,一臉平和的看著秦清說道。
看著可兒那讓人憐惜的模樣,秦清更感傷痛,盡管知道可兒要說什麼,心中著實不願,但不忍違了可兒的意思,連忙讓那些大夫都退了下去,同時也讓一旁伺候的丫頭們也退了下去,並且關上了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