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幹柴棍揮的虎虎生威,直把剛剛才徹底清醒的莫言,打的兩眼淚水嘩啦啦直往外湧,滴滴噠噠的往床板砸落。
一隻長滿厚繭黑瘦的大手,緊緊的抓住再次揮下的柴棍,透著無奈、心痛、著急萬分的嗓音響了起來。
“娘、娘,你別再打了,小妹還年稚不懂事,您、您就別跟她一般的計較,來,趁著天色還早,您還是先回床上再歇歇吧!”
苗風剛才在院子裏整理吃飯的家夥,準備在苗小妹醒過來的時候,便一起外去殺豬,沒想到人還沒有等到,便聽聞自家老娘那怒吼聲,不由著急起來,連吃飯的家夥也顧不上,急急的衝進屋裏。
小妹這些天身子好象不太舒服,若是再被娘打傷了,那可怎麼辦啊!
苗老太一見老二不孝阻擋她教訓孫女,當場將老臉拉長,尖銳漆黑一片的指甲戳在他的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啊!你,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這娃子若不好好的教育,長大後還不跟她那下賤的老娘一般無二,到時候嫁到別人家沒多久也跟野男人跑了,到時候我老苗家還有什麼臉麵啊!
你知道你媳婦跟人跑了後,你大哥還有小弟家都受了牽連嗎?我那幾個乖孫女日後怎麼找個好婆家啊!嗚,我的心肝啊!”說著說著苗老太婆,當場摸淚哭天怒罵。
苗老太婆根本就不管苗風,聽完此話心如同被刀割般的難受,赤祼祼的往他的傷口撒鹽,一點也不顧及眼前的家夥,可是從她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兒子。外人不能體諒自已也就算了,可是自已的親娘也不能體諒自已,苗風有一種痛哭抺脖的念頭,人如同快要枯死的小草般,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嗚,該死的老太婆,原主可是你的親孫女,下手竟然這麼狠也不怕把小家夥給活活的打死。
莫言抬起輕微抖動都顯的刺痛不已的小手,偷偷的摸了一把淚水,心中暗罵眼前這位苗老太婆。
當她抬頭看到苗風老爹,那張滄桑老臉露出痛苦的神色,心不由一陣抽痛:死老妖婆,原主爹不是你的兒子嗎?怎麼能狠心如此,不怕傷了自家兒子的心嗎?
“那個、奶奶你別生氣,我這就起床。”該死的老妖婆你給姐等著。
莫言氣若遊絲的說著,邊掙紮著要從破床板上爬了起來,費了不少的勁,這才坐起,伸出小腳丫子朝著床板下麵探時,身子突然一輕人被人給抱了起來,再輕輕的放在地上站穩“閨女,你沒事吧!”。
裝模做樣哭天抹淚的苗老太婆,一見最好拿捏的老二隻顧著自家賠錢貨,天殺的將她這當娘的扔到一邊,心中的無名火如同原野枯草遇上火源般狂燒起來。
一把將手中的粗棍扔在地上,就地一坐順勢一腳將床底下裝有醃酸菜的壇子踢翻、砰、地麵上布滿酸葉十足的酸水。
“嗚,千刀殺的白眼狼,老婆子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不掙氣的,這娃兒年紀小小的便這麼懶惰,大了還不如她的親娘一般嗎?
嗚、嗚,好啊!既然你都不領為娘的情,老婆子還呆在這裏幹嗎?惹人嫌嗎?”
苗老太婆這會終於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離開老二這裏後又不會被鄉親們戳脊梁骨,又能睡好覺吃上一頓象樣的飯菜,老家夥暗暗的高興著。
苗老太婆拿著帕子抹了一把幹幹的眼睛,腳下生風的往院外走去,邊走邊狼嚎著“嗚,老天不長眼,老婆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給你帶娃子,不領情也就算了還給我這半截身子掉進棺材裏的老太婆氣受,這裏我沒辦法呆下去了,日後你有什麼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