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電視的聲音大,但是我的神經不時的會聚集到鑰匙孔的處,當我聽到有一絲動靜時,立馬站起了身,往大門走去,而此時大叔也總算將門打了開來。
大叔可能沒想到夜裏兩點多回來,我還會在客廳裏等著他,當他看見我的時候,一雙眼睛裏,幾乎裝滿了不可置信。
“你怎麼還沒睡呢?”
他走過來,我便主動伸手拉住了他,而他的身體猛地一頓,隨後笑道:“我帶去你看個東西。”
大叔邊說邊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帶我去了書房裏。
我瞧見他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鑰匙,又拿著鑰匙,將一旁書櫃下麵鎖著的櫃子打了開來。
我瞧見他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盒子,隨即他又將盒子遞給了我。
“打開看看!”
聞言,我有些驚訝的打開了這個盒子。
不過我更驚訝的是,我住在這裏這麼長時間了,卻從來沒有瞧見大叔打開過這個櫃子,當然了我平時也沒有注意這麼多,哪裏知道,立馬還鎖了一些東西。
打開盒子,我從盒子裏拿出了一本相冊,翻開相冊的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長得黑不溜秋,穿的也灰不溜秋的小夥子。
這個小夥子仔細一看,眉目間不正是如今的大叔。
我有些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大叔,隨後問道:“這個是你?”
聞言,大叔微微點了點頭,“我那時候才二十二歲,還很年輕。”
我聽到這話,更加有些疑惑了,那會兒的大叔看著分明就是個農村裏土裏土氣的大男孩,可是他的臉上還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我還注意到了他這張照片的背後是一座看起來很破的學校,因為有幾個小姑娘在那邊跳皮筋。
而這張照片的背景是一座看不到頂的大山。
翻開了第二頁,便又是大叔和這些學生,從第一張照片翻到最後一張,我全然見到的就是當年那個窮酸的毛頭小子,在貧困山區支教的情形。
大叔好似從未跟我提起過他還有這段經曆,翻完這些照片,我卻又不懂了,這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我把相冊還給了大叔,隨後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過這樣的經曆,但是你將這個東西拿出來給我看又是因為什麼?”
我抬眼看著大叔,實在不解。
卻見大叔將相冊翻了幾頁,隨後找到了一張合照,是一個差不多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和大叔的合影。
“我那會兒去山區裏支教不過也就是三個月而已,不過那邊的紫外線強,去了不久就曬成了這樣,原本我也覺得,去支教就相當於走個過場,但是後來我卻與那裏的孩子結下了很深的緣分。”
大叔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盯著這張合照眼睛裏充滿了懷念。
“這個小男孩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他能活著全都是因為政府的補貼還有群眾的捐款,那個時候我支教結束離開的時候,他還活的好好的,可是就在一年前,我又一次意外的在醫院裏碰見了這個小男孩的媽媽,才得知這個還在早在六年前就心髒病突發離世了。”
大叔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的顫唞,還有不舍。
如果算算時間的話,六年前,差不多這個小男孩也該有十一二歲了,一個家庭一個孩子養大到這個歲數真的很不容易。
大叔提到了醫院,我便想起了那個女人,大叔所說的那個女人,也應該就是這個小男孩的媽媽吧,可是我瞧著那個女人看著並不像是貧困山區裏來的,而且年齡看著也沒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