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我也靠在坎嘰嘰的車上,簡直想從這家夥的臉上看出兩個洞來:“所以現在你想舊情複燃麼,那喬喬呢,她怎麼辦,為了追回胡一彤再把她給踹了?徐渭然啊徐渭然,你還有點兒心麼?”

“你太媽的在說什麼!”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領子,表情相當凶狠,我看著那家夥的眼睛,裏麵確實能看到我的臉,特別特別可笑。

“徐渭然,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挺了解你的,這輩子你最愛的不就是胡一彤麼,她已經回來了,現在又有這種事兒,你敢說你不動心麼,我隻想告訴你,當個男人要有點兒責任感,你讓人家喬喬怎麼辦,你老爸都見過她了,你倆都住一起了,你現在這樣是什麼事兒?你他媽還是個男人麼?”

徐渭然沒說話,那目光陰狠又有點兒孤獨,像極了當初胡一彤走的時候,我忽然特別想去大哭一場,可是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立場去哭。

“渭然?七七?你們在說什麼?”身後傳來了喬喬的聲音,徐渭然這才鬆開了抓著我的手,轉過身就看到了花壇後麵風塵仆仆還給他拿著大衣的喬喬,這姑娘的表情很震驚。

我錘著坎嘰嘰那輛豪車的前蓋就開始狂笑,這他媽的電視劇一樣的情節,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兒,我他媽的到底算什麼。

“喬喬……”砍嘰嘰的聲音很幹澀,也很尷尬,看向喬喬的目光裏難得有一絲慌亂,喬喬繞過花壇走過來,表情恢複了鎮定,將手裏的大衣塞給了砍嘰嘰,聲音很平靜:“剛剛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些什麼,你說吧,我會聽的。”

我杵在旁邊仰頭看天,夜風真冷啊,我的鼻涕似乎又被凍出來了,那兩人還在對麵相互大眼瞪小眼,其中必然是暗流湧動,我隻覺得自己似乎又變成了蹩腳言情劇的導演,費盡心力地去感動別人,到最後糟心的隻有自己。

兩人還在試圖進行著交流,砍嘰嘰想要解釋些什麼,他說要帶喬喬出去走走,上車了之後卻發現車子莫名其妙打不著了,我看著丫那輛百萬起的坐騎,十分無語地敲了車窗,然後歎了口氣:“算了,不介意的話你倆去我家裏聊吧,放心吧,我會自動消失,不會打擾你們的。”

最終,喬喬還是跟我下了車,砍嘰嘰隻能無奈地跟在我後麵,進了門之後,我拿了兩個杯子燒了壺水又拿了盤水果,自己縮進臥室把門鎖上,癱在床上,看著對麵樓,幾乎所有人都睡了,隻有兩扇窗口還亮著燈。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斷斷續續的,我能聽到砍嘰嘰在跟喬喬坦白胡一彤的事情,我忽然就覺得其實這貨還是挺在乎喬喬的,要不然怎麼會為了她去安心加血,又怎麼會對她坦白自己人生最大的傷口之一,要知道,當年可是胡一彤甩了他。

臥室裏靜悄悄的,隻有外麵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來,即便屋裏有暖氣,我忽然就覺得挺冷啊,這房子裏一直都挺冷清的。

當初,老爸去了美國,老媽也曾經一起去了,但最終還是不喜歡回了國,兩人也就離婚了,那年我剛好讀高三,也在猶豫到底是跟老爸去美國還是留在國內,結果我告訴砍嘰嘰這事兒的時候,他很驚恐地看著我,跟我說你去美國了我該怎麼辦,就為了這麼句話,堅定了我留在老媽這邊的決心。

後來,老媽又嫁人了,這房子就徹底留給了我,這麼多年我都一個人住著,想想小時候都是砍嘰嘰來我家裏蹭飯,可後來我居然要去砍嘰嘰家蹭飯。

記得決定留在了國內之後,我把這消息告訴了砍嘰嘰,這家夥哈哈大笑,還用力地抱了我一把,我至今都記得那時候他的笑容,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