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Andy散貨時被警察當場抓個正著,而他也被Andy上麵的人給帶走,折磨了他一整天,就在剛才,他得知那人有艾滋病。
張權臉色刷白,嘴唇哆嗦,中邪了似的叨念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第二天,薛婷拖著張權去檢測中心做檢查,為了不讓他害怕,她也同他一起抽血。
在門口遇到一個醫生……她記得他,柏邵心,墨兆錫的朋友,所以故意在化驗室前多停留幾秒才離開。
同時也意識到,報複的時刻終於到來。
當然,張權其實並沒得艾滋,否則現在也不會在她麵前哭成個淚人。
張權哭夠了,腫著眼睛打量她:“你好像變了一個人,薛婷,這三年你撞了什麼大運了?難道是姓何的在繼續給你錢?”
薛婷頓了一頓,喝口水。
姓何的。
她不該忘掉這個人,他可是自己的貴人呢。
薛婷嘴角留了一抹笑,卻問:“剛才追你的是什麼人?”
張權目光閃躲:“沒什麼。”
薛婷不信,拽起他手臂,擼起袖子,幾隻尚新鮮的針孔撞入眼簾,她心狠狠揪了起來:“你瘋了?”
張權慌亂,收回手臂:“我對用量有分寸。”
“吸=毒的人說自己有分寸?你他媽當我是白癡?”薛婷氣得將杯子摔掉,玻璃碎片隨之亂飛。
張權又開始哭:“你聽我說……我也是無路可走,他們逼我吸,還要我翻好幾倍地付錢,你說我怎麼辦?怎麼辦?”
薛婷平定呼吸,眼底蓄滿淚,從手包裏拿出筆和支票,龍飛鳳舞簽了名字,金額後麵的格子裏填了五十萬,抓著手腕塞進他手心:“你先拿著這些。還要多少你告訴我?”
張權不可置信:“你哪裏來這麼多錢,薛婷?”
“你甭管。先把這錢還給他們,你不許再碰毒。”
張權愣愣點頭,兩隻眼睛瞪得像青蛙,磕磕絆絆地問:“真能提出……五十萬?!”
薛婷笑:“明天你拿銀行去試試。”
6
房子的鑰匙薛婷臨走之前給張權配了一把,可他顯然沒來住過。
她問張權為什麼。
張權說,這是你以前的家啊,我來住到時候保準弄的不成樣子,我哪能那麼做人,我還等你回來呢。
他說完,聲音就已經哽咽,說不下去。他跟哥哥自然是熟悉的,如今物是人非,支離破碎的不止是她。
薛婷覺得這五十萬給了張權一點也不心疼,反而心情愉悅了些。
大晴天,陽光很豔,薛婷叮囑張權許多遍,讓他小心處理那些人,一次不要給那麼多,一點一點不知不覺脫離關係比大張旗鼓來的保險。
她不知自己指教的到底對不對,心中還是忐忑的,就一個人在步行街兩側的商鋪裏閑逛。
衣服試了一件又一件,看中的寫下地址讓人直接送到酒店,看不中的,甩一邊去,品牌店裏的導購員是典型的現今社會趨炎附勢拜金主義的縮影,你越闊綽、越牛逼得姓都忘了怎麼寫,她們越笑臉相迎地諂媚你。
薛婷掃貨掃的累了,去咖啡室休息,隔著落地窗,意外見著了昨晚那枚的小帥哥——揚州,和人在看秋裝呢。
她過去,從後麵拍了拍他肩膀:“隻看沒買啊。”
揚州和同伴一起回頭,都是會所裏出來的,心照不宣,同伴打個招呼出去了。
揚州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眼神也格外明亮:“你怎麼在這兒?昨天……你走了也沒打聲招呼。”
薛婷聳聳肩:“我有點事。”抬頭瞅一眼他身後的名牌外套,“你喜歡嗎?”
揚州有點無所適從:“呃……”
沒等他表態,薛婷招來導購,問揚州要了尺碼,看他緊張的樣子,噗嗤一笑:“沒人給你買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