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權有點不好意思:“是啊。”
薛婷一歎,將質問壓了壓,問:“他們肯不肯鬆手?讓你出來?”
“薛婷,你不僅是我朋友,還是我的知己,恩人,大恩人,誰怎麼說你,我都不在乎,因為你在我心裏,比任何人都重要,真的,連我爸我媽他們都不如你對我好。不過……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張權說著,眼眶溼潤。
“別說這些肉麻的,你就告訴我,他們答應放你沒有?”
“薛婷——”
“不要騙我,小權!你如果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不要騙我。”
“……他們答應了,可還——”
“什麼?還要錢對不對?要多少?”
“鼠哥說,至少還要……三十萬。”
薛婷答的幹脆:“三十萬,好,我替你給他們。但是你告訴我,上次那五十萬的來曆,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
張權察覺話頭不對:“怎麼了?”
“有沒有?”
張權顧自咕噥,掩飾心虛。
薛婷:“你告訴你男朋友了,對不對?小權,你為什麼一點教訓都記不住?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你周圍那些人!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怎麼過的嗎?我整天提心吊膽,擔心你,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栽了,到時候死了,連屍體都湊不齊!”
張權嚇得臉刷白。
“你說什麼啊?”
“我說,八成是你男朋友告訴鼠哥,我手裏有錢,他才利用你找人幹掉我!這個三十萬,說不定……隻是個拖延我露麵的借口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18-21
18
薛婷上次和張權在老房子碰麵,算起來有五天沒見麵,隻在分開後的第二晚收到了他一條短信:相信我,我能解決。
可是,都這麼些天了,他的消息全斷,再坐以待斃下去並不是辦法!
那晚張權再三保證,Andy不會出賣他,絕對不會,若是那麼做,他第一個跟他沒完。
Andy?薛婷記起來這個英文名,Andy不就是三年前張權那被扔進監獄的男朋友嗎?什麼時候他們又混到一起去了?!
薛婷根本不相信什麼Andy,凶他,求他,要帶他一起跑路:“小權,我有錢足夠我們離開這兒,到了美國,我加州有套房子,我們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
“出國……”張權愣愣地,似有所動,之前薛婷告訴他別問這筆錢財的來曆,他就不問,其實他好奇的不得了,“薛婷,你的錢……”
薛婷拉住他手,用力攥緊,再抬頭,眼睛裏盛著眼淚:“小權,你隻要告訴我,你想不想擺脫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覺得是Andy值得你相信,還是我?”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要問清楚Andy,我才能走!”
“小權,你鑽那死胡同幹什麼!你會害死自己!”
張權聲音哽咽:“薛婷……我問你,你愛過一個人沒有?”
薛婷太陽穴脹脹的痛,怎沒愛過?他愛墨兆錫,多少年離他遠去,心底的影子永遠揮之不散,那是她的仇人啊,當初如果不是他作為姓鍾一家的委托律師,社會關注度怎會如此大,母親怎會一時想不開喝農藥……可她還是愛上了他,飛蛾撲火,一頭栽了進去。
愛情是一劑毒,起初如置天堂,再來,肝腸寸斷。
張權抬手擦掉她的眼淚:“我如果不弄清楚是不是他出賣了我,我到哪裏,活著還是死了,沒什麼區別……薛婷,一個星期,如果我沒有再聯係你,你趕快走……能走多遠有多遠。”
薛婷等不到一個星期了,這些年,張權已然成為了她的親人,而他,現在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她要去找他的下落,是死是活,她已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