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3)

她問過醫生如何幫助吸毒者在家戒毒,醫生反複建議還是到戒毒中心來,薛婷很沮喪,買了幾本書,回家做起功課。

盡管書和戒毒中心的宣傳資料都被她藏在很隱秘的地方,晚上的時候還是被何仲發現了,隻是他又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

薛婷做菜很難吃,源於她甚少下廚的原因。

按照書上說的有助於戒毒的菜譜,她將冰箱都裝得滿滿,每頓飯都變著花樣地做,而不管她的“作品”多麼難以下咽,何仲都還很給麵子地吃了下去。

隻是短短幾天,薛婷竟覺得這是他們這三年多來,在一起的,最溫暖、最自在的日子。

不再爭吵和懷疑,也不再否認這份似乎難以啟齒的愛情。

她每晚依偎在他身旁入睡,雖然沒有身體上的親密,她卻從來不曾想會有個人這麼可靠得可以讓她這麼安心。

在他難熬的時候,薛婷陪著他一起痛苦,他有時會難以控製,甚至弄傷了她,她都覺得這樣快樂地痛著,也好過她自己忍受失去他的孤獨好受。

薛婷是這樣想的,但終究並不是長久之計,她的那些書沒有白看,在吸毒者初期脫毒時期,這種強製性斷毒,會非常的痛苦,她隻是小磕小碰,肉皮疼而已,根本無法體會他的痛。

每次見到何仲臉色蒼白地床上發抖,甚至無助地抽搐,她的心都狠狠地揪在一起。

過了大概快□□天,那次開始,何仲毒癮發作時不再讓她在身邊,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獨自忍受折磨。

她隔著門板,聽見他瘋狂的嘶吼和喘熄,甚至有撞擊牆壁的聲音,隻能默默垂淚,無能為力。

那晚,何仲在床上輾轉許久才淺淺地睡下,她知道,他是背著自己吃了安眠藥,才能入睡。

第二天,薛婷借著買菜的理由,決定再去戒毒中心一趟。

這一次,她向醫生谘詢了藥物戒毒,身心俱疲地出來時,眼前有些晃,她搖搖欲墜,被人接了個正著,她一抬眼,竟是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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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

揚州……薛婷如果不是認得他身上的陽光氣味,差點不敢叫出這個名字。

顯然,她離開的這三個月,改變的不止有何仲,還有揚州。

揚州的頭發剪短了,整個人顯得成熟而冷漠,衣服也不像以前穿的那樣隨性大男孩,而是……薛婷說不好那種感覺。

她當下隻有吃驚是最真實的,另外的,就是愧疚。

揚州扶著她肩膀,眼睛裏有種不明的情緒在閃爍,盡量不帶起伏地問:“你來戒毒中心做什麼?”

薛婷稍微回神:“沒什麼。”

正要錯開他走,揚州出聲,問出了一句,他們見麵後應該說的第一句話:“你去了哪兒?”為什麼你當初答應我,來找我,卻沒有履行諾言?

薛婷閉了閉眼,說:“對你來說不重要,揚州。”

他忽地轉過身,攔住她的去路,積壓許久的怒氣不可遏製地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不重要?你憑什麼這樣說?薛婷,在你心裏,我究竟是個什麼角色?被你玩弄,招之則來,呼之則去?既然你沒把我當做一回事,何必之前跟我假惺惺?”

薛婷望著他,她想反駁,最後說出的卻是:“對不起。”

“很好。”揚州笑,雖然笑的很牽強難看,壓低身子,俯視她,“可能不止是這樣,你還利用我。騙我。”

他說的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將她怒目而視。

薛婷沒什麼可否認,他說的都對,她確實利用過他,也騙了他。

她迎著他的目光,說:“揚州,你可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