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婷扯開他,張口便去夠他的唇,兩廂的撕扯在彼此眼中已司空見慣,她卻始終在撲空。
“何仲……吻我……你吻我,我的傷都不疼了。”她說話孩子氣來,行動更孩子氣,抱住他的脖子任性索吻,讓何仲想起她認張權屍體那個傍晚。
她也是如此,眼睛裏空洞洞的,隻有哀傷,無盡的、無法捕捉的絕望。
何仲用下巴抵住她的額頭:“等你的傷口愈合……”
薛婷每次發現他刻意顧忌跟她的親密接觸,心都絞痛得如同瀕死。
多麼諷刺,曾經,他是個海龜紳士,一等一的守法良民,在後巷子裏抓住她質問是不是有艾滋病,現如今,時光流轉,角色倒換,他因為她這樣壞的女人動心,竟淪落至此,還擔心一個不小心,把什麼病傳染給自己。
她真是害人不淺啊……為什麼總是她身邊的人受傷害,而她卻活的好好的……
薛婷的眼淚模糊了視野,她抓住他的襯衫衣領,一起躺進床裏。
兩人窩在一起,下肢相互交纏,彼此間呼吸粘膩。
時間好像如此靜止了,牆上的鍾聲滴答滴答的傳來,卻又像在倒數這短暫安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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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聽見廚房裏傳來鍋鏟碰鍋子的聲響,接著便是菜香。
何仲下廚?
薛婷雀躍地光著腳跑過去,從後麵摟住他的腰:“還會炒菜了?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看我手傷了不方便?”
她問了一連串,何仲隻說:“你買回來的那些書上有寫,做些其他事轉移注意力,對我有幫助。”
薛婷仍不撒手,直讚同地點頭。
她那兩團柔軟蹭著何仲的背,整個身子柔軟得像條蛇,她還向來喜歡勾他,何仲心猿意馬,便要拉開薛婷的手臂。
看見她光腳,眉頭皺起,扔了鍋鏟,忙把她抱起來:“不穿鞋?地上涼你感覺不到?”
薛婷笑著爬到餐桌邊的椅子裏:“別生氣,何大廚,我在這裏乖乖等開飯,您繼續忙!”
何仲指指客廳:“你去看電視。”
薛婷拄著下巴笑:“看電視幹嘛,帥哥眼前就有一個,我還沒看夠呢。”
何仲拿她沒辦法,吻下她的額頭,接著在廚房忙碌。
晚飯,兩人吃得有些艱難,何仲第一次下廚,效果實在不怎麼樣。
薛婷一點沒吝嗇批評,直言不諱說這是她吃過最難以下咽的一頓飯。
何仲輕咳一聲:“要不……我們出去再吃頓宵夜?”
薛婷好笑地看他窘迫的模樣,伸手去摸他消瘦蒼白的臉頰,她想告訴他:隻要和她一起吃飯的是他,吃的是什麼,她都不要緊。
薛婷嫋嫋婷婷地越過餐桌,坐在他腿上:“我才不要吃宵夜……我隻想來點飯後運動,何先生成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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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騰空,她被何仲打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呼吸間試探著,薛婷抹了抹唇,在他耳邊誘.惑說:“何先生,我的傷口愈合了……”
何仲握住她手腕,分開壓在沙發靠背,似也忍不住情潮折磨:“我知道。”
兩個人距離不到咫尺,他輕車熟路,頂開她雙腿欺壓,兩人吻得激烈,甚至能聽見“噝噝”的口水聲。
不知何時,電視機被關掉,嘈雜的背景聲沒有了,那隱忍的喘.息在黑暗裏愈加突兀,仿佛內心深處最痛苦也最快意的嘶吼。
月光的陰影裏,赤條條的身影最終糾纏翻滾到了床上。
薛婷抱住他在胸口蹭動頭,一麵探去他那處,他卻忽然抬頭,眸子裏清冷下來,說:“算了……”
薛婷不罷休:“我不要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