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疼痛要遠遠疼上千倍萬倍。
“孫建廷!你有什麼衝著我來!”
江曉婷的嗓音變得破碎,眼淚凝滯在眼角,固執地不肯落下。脖子上的青筋條條凸起,如果原本對孫建廷還存在歉意,當他動到方思瑤的時候,就像是撫到了自己的逆鱗,所有的羽翼都展了開去。
方思瑤,對不起。
“你為什麼不看看我,為什麼不心疼我?江曉婷,我那麼愛你,隻有我才會永遠陪你。”孫建廷的五官耷拉了下來,像是在哀求,又像是求而不得之後的惱羞成怒。眼淚混著激動的汗水讓他看起來異常可怖。
“你放我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我和方思瑤早就沒聯係了,你……你不要……”江曉婷硬是別開眼不去看方思瑤,對上孫建廷快要失去理智的雙眸,吸了一口氣,緊張地說道。
“是嗎?不,你是騙我的。”
“我沒有!”
“呃……”孫建廷閃電般地掐住了方思瑤的喉嚨,窒息的感覺漫上她的腦袋,方思瑤本能地抓住了孫建廷的手臂,可依然沒有掰開孫建廷大力的禁錮。
“思瑤!”那隻手像是掐住了自己的喉嚨,江曉婷撕裂般地尖叫起來,那顆逗留在眼角的淚水猛地翻湧出來,劃過紅腫的臉頰,滴落在傷痕累累的手臂之上。“不要,孫建廷,你住手!你放開她!”
“我求求你,放開她!”恐懼就像是流著毒汁的藤蔓,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看著方思瑤紅脹的雙頰,凸爆的眼球,青筋亂跳,江曉婷快瘋了,她恨不得能夠代她身受。
方思瑤,對不起。
“咳咳……”突然,孫建廷放開了手掌,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方思瑤貪婪地大口吞吐著,雙手慌亂地拍打著胸膛,像是溺水滅頂的感覺,方思瑤用力地咳嗽起來。
“你果然是騙我的!你還在心疼她!”
江曉婷的求饒,她帶著恨意的眼神,她關切方思瑤甚至於心痛到寧可將心掏出來的表情,像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孫建廷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指著哭成淚人兒的江曉婷咆哮了起來。
“孫,孫建廷……”江曉婷的胸膛急速地起伏,手腳依然掙脫不了孫建廷綁好的繩索,卻不小心摸到了桌子角上的被孫建廷打破的瓷碗片。“我沒有。”
“嗬嗬。你不是不心疼嗎?那現在是怎樣?我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孫建廷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惡心的笑容,仇恨和妒意蒙住了他的雙眼,就像是垂幕蓋住了星辰,漆黑的瞳孔裏隻剩下野獸般的報複。他猛地使力將方思瑤的雙手按到了椅背上,一隻手箍住了兩隻手的手腕,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拿出了瑞士軍刀,“嘶啦”一聲,劃開了方思瑤輕薄的雪紡的長裙。
“不要!”
“不要!”江曉婷撕心裂肺地吼道,靈魂都被抽幹了,混在骨血裏的羈絆被硬生生地抽疊出來,就像是從花的枝幹中抽出了每一根莖,心口的劇烈疼痛如同被巨礫碾過,就連呼吸也是一種折磨。
方思瑤,對不起。
“孫建廷!你放手!”方思瑤明顯的感覺到上身一涼,驚恐地掙紮起來,可哪裏掙紮地過孫建廷有力的鉗製,蒙上一層陰翳的眸光中完全寫滿了害怕。
“孫建廷!不要這樣做!”江曉婷泣不成聲,可他那惡魔般的笑聲和禽獸般的舉動卻沒有停。
江曉婷帶著哭腔的求饒一遍遍地回蕩在房間裏,她可以做任何事情,隻要孫建廷不要傷害方思瑤。手指拚命地用瓷片割著繩子,好幾下都割在了手腕的細肉上,鮮血一滴滴地沾濕了棕黃色的麻繩,滴落在淺色的木地板上。
可她卻不覺得疼,那疼怎及眼中所見的半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