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 / 3)

什麼關係交往,他老人家既然把這爛攤子交給國民政府,自然也就可以理直氣壯的班師回朝了。隻是軍隊殺過來的消息一傳播開,牧民們沒有信仰的支持,紛紛嚇的魂飛魄散,立刻就成幫結夥的開了小差。白曉峰眼看著自己組織起來的義軍瞬間瓦解,真是又急又氣,心想就憑這種愚昧怯懦的人民,哪輩子才能回到成吉思汗時代?同時他又惱恨民國政府與日本政府都這麼沒見識;民國政府隻知道護衛王爺,不懂得爭取他這人民的力量,而日滿那邊則是幹脆的沒有動靜,搞得他不但沒能在夾縫中生存下來,反而是眼看著就要被夾縫夾死了。

“聯合牧民造反……燒了格貝勒府……大管家的府院也被我搶了……還綁了旗裏王爺……”他慌亂的思索著:“我這會不會掉腦袋啊?”

“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開始狂躁的在房內踱來踱去:“掉腦袋可不成——我不是怕死,隻是我若死了,那豈不就更沒有人願意為民族出頭了嗎?為了窮苦牧民們,我也得想法子活下去啊……”

思及至此,他從櫃子裏翻出一個包袱,拎著出門一路疾行,衝到了三錦所在的院落之中。手忙腳亂的開鎖進房,他就見三錦裹著一條毛毯,正蜷在地上打瞌睡。

將包袱扔在一旁,他跪下來扯起三錦:“王爺,你醒醒,我要走啦,這是你的衣裳!”

三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嗯?”

白曉峰從毯子裏將他剝出來,又摟抱著湊到臉上叭叭親了兩口,而後鬆手起身,扭頭就跑。

三錦怔了一瞬,忽然反應了過來。探身拽過那個包袱,他忙而不亂的從中翻出衣物,一邊飛快的往身上套,一邊拿眼睛瞄著半開的房門。待到他穿戴好了,便小心翼翼的走出房去,發現外麵暮色深沉,而守門的野小子傻站在院內,見了他就滿臉惶恐的一彎腰。

三錦拿出王爺的派頭來,劈頭問道:“又出了什麼事?”

野小子都嚇迷糊了,張開嘴說了一串蒙古話。三錦聽得其中夾了一個漢詞“湯主席”,就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這回是真得救了。

邁步繞開野小子,他向院外走去,哪知剛出院門,就有一輛飛馳而來的黑色汽車刹在他的麵前,隨即車門一開,一名西裝男子探頭出來問道:“請問您是多王爺嗎?”

三錦見他說的一口流利漢話,顯然不是這草原上人,就連忙點頭:“是我。你們是——”

西裝男子得了答複後,不等他反問完,便伸手一把將他拽到車上:“那就對了,我們是來接您離開這裏的!”

三錦安心上車。待汽車開動之後,他又問對方道:“你們這次帶了多少人來平叛?領頭的梅林好像是已經跑了,你們得想法子趕緊追上他!”

旁邊的西裝男子聽了這話,似乎是有些疑惑:“平叛?呃……這個我們隻負責接應您離開旗裏,至於其它的情況……我們還不是很清楚。”

三錦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簡直有點不敢深問:“你們不是熱河湯主席的人嗎?”

夕陽西下,昏暗光線中也瞧不清那男子的麵目,就聽他很痛快的答道:“哦,多王爺,您誤會了,我們是昭田機關下屬的行動大隊,我們三好機關長受到了察哈爾嚴司令的委托,特地派我們來保護您回天津的。”

三錦大吃一驚:“你們是關東軍的人呀?!”

在三錦與行動大隊之人在車內大眼瞪小眼之時,白曉峰已經跨上駿馬,像那見了黃鷹的兔子一般,連跑帶顛的逃走了。

途中他與熱河過來的軍隊擦肩而過,嚇的冷汗涔涔,心想看來複興民族這事兒危險性很大,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