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泉右側擺放著一張圓形石桌,桌上隻一壺美酒和兩個酒杯,而桌邊的石凳上,則是坐著一位身姿綽約,麵蒙白紗的神仙女子。雪白的肌膚,如瀑的長發,身上不戴金銀,隻用渾圓瑩潤的珍珠作為裝飾。
“珍珠美人!”中山狼脫口而出,一雙漆黑發亮的眼睛裏透出驚喜的神采。
正望著眼前水花飛濺的噴泉出神的神仙女子,聞聲身形微微一震,慢慢扭過頭,見來人是中山狼,對著他微微一笑,說道:“你來啦,坐。”
中山狼不由自主走過去,坐在了神仙女子的對麵。
神仙女子動作優雅地端起酒壺,斟了一杯美酒,遞到中山狼麵前。
中山狼傻傻接過,一飲而盡。熟悉的清甜口感告訴中山狼,這是百花釀。
“珍珠美人,你也喜歡喝百花釀嗎?”中山狼舉著杯子疑惑地問道。
“嗬嗬……”珍珠美人輕輕一笑,並未言語。
突然間,中山狼感覺一陣地動山搖,眼前景色一片模糊。噴泉、百花、蝴蝶、侍女還有珍珠美人的形象紛紛從眼前略過,一眨眼就消失不見,隻剩下滿眼的白光。
“啊——”中山狼嘶吼著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抬起頭看著四周,盡是長著光禿禿樹枝的樹木,不見之前絢麗的百花和漫天飛舞的彩蝶,空氣中隻有樹木淡淡的清香,沒有那股馥鬱怡人的花香。
看著這一切,中山狼有些傻眼:“我剛才怎麼了?明明是在這裏睡覺,為什麼會看到了開滿花的山穀,金碧輝煌的宮殿,還有珍珠美人?難道,我是在做夢?”中山狼有些嚇了一跳,因為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做過夢!
進入人間這麼久了,中山狼也曾經聽到書院的學生們說,我昨晚夢到什麼什麼,他昨晚夢到什麼什麼,所以中山狼對於夢,還是有比較直觀的概念。
“那些人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會不會是因為我天天想著珍珠美人,所以才會夢到她?嗯,應該是這樣!也好,能在夢中與她相會,也挺好的!”中山狼這樣想著,又高興了起來。
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不過反正也睡不著了,中山狼幹脆手腳並用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就要慢悠悠的往回走。
一陣寒冷的風,夾著一股淡淡的清甜的氣息吹過來,在中山狼身邊打了個旋兒,又朝著前方追去。
中山狼的鼻子猛吸了兩下,臉上忽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采,驚道:“百花釀!又是百花釀!今天這是怎麼了,接二連三地聞到百花釀的味道!”
驚訝歸驚訝,中山狼肚子裏的酒蟲又被勾了起來。舔了舔忽然有些幹燥的嘴唇,中山狼說道:“嗯,有些口渴了,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喝的解解渴。”
說罷,中山狼順著酒香傳來的方向,拔腿就跑。
樹林中,一個穿著華麗錦緞的貴公子模樣的人,和一個提著食盒,穿著小廝服的人,正埋頭趕路,匆匆朝前走。在他們腳下,是一條半荒廢的小道,估計好久都沒人走過了。
提著食盒的小廝,看著前方的貴公子正一門心思地趕路,連看都不回頭看一眼,便偷偷摸摸停下腳步,揭開食盒,把一根手指頭放進裏麵的酒壺裏蘸了一下,又匆匆蓋好,快步追了上去。
一邊走,小廝一邊將那根蘸了美酒,散發著陣陣酒香的手指頭放進嘴巴裏含著,半眯著眼睛一臉的享受。風一吹,那股清甜的氣息便打著旋兒,飄飄揚揚地飛走了。
幸好風是往後吹的,要是吹到前麵,被那個貴公子嗅到了,那就慘了!
中山狼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杈上,銳利的眼神鎖定了小廝手中的食盒。
“這家夥,居然用手指頭蘸著偷酒喝!”中山狼硬是被小廝的舉動惹笑了,“哈哈,膽子還真大!要是被前麵那個家夥看到了,估計就是一頓毒打吧!對了,這兩個家夥來這種地方幹什麼?還提著食盒,是出來踏青的嗎?可是這會兒草還沒發芽呢,踏什麼青啊?”
“三旺啊,你確定是這條道嗎?”走在前麵那個貴公子突然出聲,把後麵偷酒吃的小廝嚇得差點兒跌倒!
匆忙把塞在嘴裏的手指頭扯出來藏到身後,三旺連忙回答:“回二少爺的話!小的確定是這條道!您就放心吧!小的已經用銀子賄賂好天香姑娘身邊的丫頭小荷,是她告訴我的。絕對沒錯!”
“很好!”貴公子拍著手說道,“如果一會兒我真找到天香姑娘,一親芳澤,你這個月例錢我給你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