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同時,空氣中那股越來越濃的香味,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這種感覺,好像是他們正在走近香味的源頭一樣,再往裏走了幾步後,這些味道已經香的讓他無法集中自己的精神,他回頭想問文錦,突然發現,身後的幾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文錦摸著自己的額頭,迷糊的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懷裏。
張起靈心叫不好,馬上閉住呼吸,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困意襲來,開始向牆壁上靠去,然後逐漸失去了意識,朦朧中,他看到三叔蹲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悶油瓶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說道:“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麵,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幾個月後,才一點一點的開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後來又過了幾年,我開始發現,我自己的身體出了點問題。”
我忍不住想插嘴問他,是不是發現自己不會老,但是他沒給我這個機會,就接著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什麼問題,不過我在三個月前,碰到了你的三叔,我發覺他非常的眼熟,為了想起更多的事情,就跟著你們去了魯王宮。”他講到這裏,突然轉向我,說道:“我在魯王宮裏,發現你的三叔很有問題!”
我一楞,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繼續說道:“你們從青銅棺裏拿出來的那塊金絲帛書,其實是假的,早就被你三叔調包了。”
我大吃了一驚,叫道:“胡說!他娘的那不是被你掉包的嗎?”
悶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是,是你三叔自己,他和大奎兩個人,從樹的後麵打洞,直接挖到棺材底上,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大奎必須要死的原因。”
我聽的渾身發冷,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雖然仍舊想站在三叔這一邊,但是腦子裏已經猶如一到閃電劃過,無數的景象跳了出來,我想起大奎是怎麼中毒的,想起潘子為什麼在上樹之前還很清醒,等我們在地麵上看到他的時候卻已經深度昏迷,想起我和胖子還沒有爬出那條縫隙的時候,他已經扛著汽油筒跑了過來。
我無法再想下去了,隻覺得世界上的一切都顛倒了,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話,誰是騙子,我到底應該相信誰。我覺得腦子一片混亂,無法控製的自言自語道:“不對不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沒有動機,三叔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悶油瓶淡淡的說道:“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你三叔的話,的確是沒有動機。但是——”他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心裏似乎已經相信了他,不由苦笑,我原來一直在想三叔到底有多少東西在騙我,現在,我必須要想的是到底他有多少東西沒有在騙我了。
事情發生這樣的變化,我真的沒有想到,不過轉念頭一想,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無論誰真誰假,都要等到我們逃出去後才有意思,不然死在這裏,知道了真相有能怎麼樣。
想到這裏,我忙定了定神,讓自己放鬆了一下,這個時候,我發現胖子已經走到了石碑前麵,笨濁的蹲著,翹起個蘭花指頭,在那裏晃晃悠悠的梳起頭來,我皺了皺眉頭,叫道:“死胖子,你他娘的又在搞什麼JB事情,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
他轉了一下頭,裝成女人的聲音,說道:“哀家他娘的正在梳頭~,梳個頭又要不了你的命,你羅嗦什麼?”我簡直無可奈何,問他道:“梳頭?你難道也想去那個天門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