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拉了沒幾步,自己的手也被攪在了頭發裏,再也拉不動,我回頭一看,胖子已經被裹成個蛹一樣,在裏麵直扭,可那東西卻又不見了,整個墓道裏麵都是頭發,就像進了黑色的盤絲洞一樣。
悶油瓶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連忙問我道:“身上有沒有火源?這東西怕火!”
我一摸自己腰裏的腰包,摸出一隻防風打火機來,不由大喜,這東西是在船上吃魚頭火鍋的時候,問船老大拿來點煤油爐的,點完後直接就給我揣兜裏了,想不到還真成了救命的家夥,想著忙打起來就去燒身上的頭發,那些頭發雖然很濕,但是火一燒就能燒斷一大把,我幾下子就掙脫了出來。忙衝到胖子身上,剛想拉他,突然就從邊上的頭發堆裏探出一張巨臉,幾乎一下子就趴到了我背上。
我一看完了,根本沒時間躲,頭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過去,那完全是人到了極端恐懼的時候的條件反射,這一拳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隻聽啪一聲,把它的鼻子都打的凹了進去,打出一團的黑水。還虧了我手裏的是防風的打火機,這一下子竟然還沒熄滅,我咬緊牙關想給它再來一下,卻發現那東西一個哆嗦,竟然往後縮了一下。
我一看,突然心中一亮,有門啊,他娘的,果然是神鬼怕惡人,這鬼還怕拳頭,我想著腦子也糊塗掉了,竟然興奮起來,抬腳就朝它麵門一踹,把它的臉都踢歪了,直踢回到頭發裏去。我怕再一腳就要被他纏住了,忙回退了幾步,把打火機舉起來,和它對峙起來。
那臉藏在頭發裏,露出一個非常怨毒的表情,但是它忌諱著火,不敢貿然上前,這個時候悶油瓶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幾隻濕的火折子,往我的打火機蹭了幾下就燒了起來,這火大多了,那怪物尖叫了一聲,竟然開始往後逃。我看它幾下子就縮的很遠,把胖子給讓了出來,忙趁這個機會把纏在胖子頭部的頭發燒掉。
悶油瓶一直把那怪物逼到消失在黑暗裏,才把手放了下來,這個時候火折子都快燒到他的手了,我低頭去看胖子,隻間他的鼻子和嘴巴裏全是斷發,臉都憋的青了,忙用力槌他的胸口,直把他打的突然一口氣上來,鼻孔裏噴出一大團黑色的東西。
我長出一口氣,幸虧胖子肺活量大,一下子自己就把氣管通了,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犧牲自己去給他做人工呼吸。
胖子喘了一會兒,把氣管裏的剩下的東西都咳嗽了出來,才半死不活的問我們:“我的姥姥,那東西到底啥玩意啊?”
我把一直捏在手裏不肯放手的打火機按滅,隻覺得那打火機已經滾燙滾燙,手上的皮都燙掉了,悶油瓶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甩著手,對胖子說道:“這是應該是禁婆。”
我聽英雄山的老海說過這東西,不太相信,啊了一聲,問道:“真的有禁婆這東西?”
悶油瓶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產生的,不過這一代傳說很多。應該不會錯。”
我覺得奇怪,就問他詳細的情況,但是他也隻搖頭,隻說:“禁婆是水裏孕育出來的,我知道它肯定怕火,其他我真的不清楚,就像粽子一樣,從古至今我們隻知道粽子怕黑驢蹄子,但是他為什麼怕誰都不清楚,我隻是沒想到這東西還有思想,我們一定要小心,它肯定還躲在我們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