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紀法拉也些迷茫,她10年前生過一場重病,據說是高燒,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可她記得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她在人間地獄裏,一個大哥哥救了她。大哥哥受了很重的傷,卻背著她抱著她跋山涉水,給她水喝,喂她果子吃。
“我……不記得了。隻記得有很多火,很多人在哭。真的有這回事兒,我以後一定會想起來的。”紀法拉說,“不過,我隻知道別人叫他‘小火’,誒,暖暖姐,他叫什麼名字呀?”
“……言……焓。”
“言焓?”紀法拉皺眉,覺得這名字很熟悉,“火字旁的焓?”
“是啊。”
“言焓,言焓,”紀法拉默默念叨著名字,猛地想起來,“以前,譽城有一個他的新聞,很有名的。”
“什麼?”
“聽說他女朋友被人剁碎喂狗了。很多人猜測是尋仇。”
甄暖一口湯嗆住,抽了紙巾不住地咳嗽。
“你被嚇到啦?”紀法拉給她拍背,“估計是惹了什麼仇人,結果女朋友被人殺了吧。”
“有人恨他,所以殺了他女朋友?”
“嗯,一開始是失蹤,他一直找,可幾年後有人在河邊遛狗,狗把一根骨頭和一團碎肉刨出來了。報紙上說法醫們研究了幾個星期,就是他女朋友。
肯定是尋仇,不然誰會把好好的人剁碎?”
甄暖毛骨悚然,想到言焓淡淡微笑的樣子,忽然覺得很難受。
“好慘。”她呐呐地說。
紀法拉失神片刻,語氣也緩和了,不像剛才牙尖嘴利。
她鼓著嘴,不開心地拿筷子戳盤裏的飯粒,想生氣,可說出來的話很憂傷:“我也隻是在電視裏看到,當時覺得那個叫夏時的姐姐人挺好的。”
“夏時?”
“夏天的夏,時間的時。”紀法拉悵然想了想,輕輕道,“她名字真好聽。是譽城醫科大的學生,在市醫院實習。”
“嗯,真好聽,聽著就是好姑娘。”
“也不知為什麼,我對新聞裏的夏時印象很深,她看見有人暈倒在路邊,去幫忙救助,結果被擄上車。這件事當時很轟動,老師天天在學校裏拿她做例子,告訴我們要防範壞人。”
“凶手找到了嗎?”
紀法拉搖頭。
甄暖詫異,這麼多年成了懸案?
還想問什麼,一個明朗溫沉的男聲傳來:“你們兩個,要不要我帶你們出去吃飯?”
紀法拉開心地扭頭:“哥!”
華盛集團第二大股東紀琛,16歲的時候父親驟然離世,華盛落入申家手中。好在他足夠本事,且有沈弋相助,這些年倒站得穩穩的。
他走過來,揉揉妹妹紀法拉的腦袋,在甄暖麵前坐下:“這裏的菜不好吃,我帶你們出去?”
甄暖擺擺手:“不用啦,都吃飽了,而且過會兒還有工作。”
“才上班就這麼忙?”紀琛笑,“看來是能者多勞。”
“沒有啦,因為不會才笨鳥先飛。”甄暖不好意思,忽然想起言焓對自己的“批評”。
吃完飯,甄暖出門,紀法拉把圍巾解下來套在她脖子上。
“別凍著。我沒關係,再叫人送一條。”紀法拉周全地說完,又眨眨眼,“送你一條圍巾,可以找沈弋哥哥敲詐好多東西。”
紀琛則道:“天冷,我送你。”
甄暖點點頭。
多年前紀霆車禍去世,年少的紀琛一夜間長大,成了紀家的當家人,在沈弋的幫助下收管了紀霆的人脈及盛氏股份。和申澤天不同,紀琛沒有父親庇護,行事反倒格外沉穩,一心在商場。縱使生得英俊帥氣,25歲的他也一直沒有女友和花邊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