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通過大劇院地下通風管道裏的鋼和黃銅,確定地點在大劇院,你切開金屬管道,把炸彈放進去,然後又焊上了。他查了每晚音樂會的演奏名單,推測會在今晚。但他還是提前幾天讓拆彈專家卸了那些炸彈。”
千陽冷聲:“你用假消息逼死了林老師。”▃思▃兔▃網▃
“沒有。”甄暖聲音比他更冷,“我隻想讓她知道害人害己失去摯愛的滋味,我打算明天告訴她紀法拉沒死。但她這麼匆忙,可能是想快點到地下去和女兒道歉,也和沈弋道歉吧。”
千陽的臉抽搐了一下。
甄暖稍稍抬起下巴,睨他:“或許你不相信,但我知道,隊長他早就設計好了,你會被判死刑,我會勸林老師,而她會自殺。”
那個叫言焓的,是她的男人;即使死了,她也要替他撐著他的尊嚴。
她站起身,俯視:“藍千陽先生,密室,鞣屍,正義之師……你一步步逼他,挑戰他,刺激他,無非是想證明他和你一樣,證明所謂的善隻是個人尚未感同身受尚未被挑戰極限時的附屬與奢侈。
但是,他和你不一樣,隊長和你不一樣。你們之間的聯係其實很簡單,你是罪犯,他是刑警。在這場較量中,藍千陽先生,你,輸了。”
他笑容灰敗:“是嗎?”
“是啊。林老師不知道當年從村子裏救走紀法拉的人是隊長,但你肯定知道。
藍千陽先生,你難道還不明白,從那一刻開始,或許隊長自己也沒想到,他的一個善舉點燃了t計劃覆滅的導火索。”
千陽一愣,在一瞬間明白了她的話,登時如遭雷擊,驚愕不能言。
而甄暖話完,不做任何停留,轉身離開。
……
夜深了。
甄暖一個人回到言焓的家,推開門,門廊裏一片漆黑。她背靠著門,強硬了一天的雙腿開始抽筋發軟,她在昏暗的門廊裏臉色慘白。
她沿著門往下滑,坐到地上,抱住自己發抖的身軀,淚如雨下。
走廊裏分明還有他的氣息,他卻不在了。
她縮在角落,起初隻是流淚,漸漸嗚咽啜泣,到最後嚎啕大哭。她跪在地上捂著胸口,像要把心哭出來。
就像她和譚隊和藍千陽說的,言焓死前在想什麼,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他的一切計劃,將tutor捉拿歸案將t計劃清除幹淨的計劃,讓她一生再無隱憂的計劃,她知道。
連他嫉妒沈弋,想用一死把他自己更深地刻進她心裏,她也知道。
現在好了,隊長,你贏了,回來好不好?
她痛得抽筋剝骨,蜷在地上,哭得手腳抽筋,嗓子都啞了,眼淚都流幹了。
她哭得沒了力氣,倒在地上呆呆盯著黑暗,一下一下地抽鼻子,四周那麼安靜,沒有熟悉的腳步聲走來,也沒有人輕輕給她開燈,更沒有人擁住她吻她淚濕的臉頰。
她怔了不知多久,聽到軟綿綿的喵喵聲。
阿莫和西林兩個小家夥嗚嗚地湊上來舔她臉上的淚痕。
她癟癟嘴,委屈的眼淚熱乎乎地湧出來,她把它們倆攬進懷裏:“阿莫西林……隊長死掉了……怎麼辦……我以後該怎麼辦?”
連阿莫西林的喵喵聲都那麼悲傷,她把它們倆抱去草坪上,發現盤尼西林的身體冷了,她死了。
她是阿時留下來陪伴言焓的;他死了,所以她也隨著去了吧。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