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警車的事“人間”應該會通知邵亮,那混蛋很快就會來接他,所以,不要跟智障兒童一般見識。
丁一寧決定沉默是金。
小警察卻不打算放過他,“現在裝啞巴已經遲了,你告訴你,坦白從寬,最好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團夥?”
丁一寧真想給這位小警察的腦袋剖開,他媽的誰放他出來的?就這朵白蓮花他能深入敵人內部?就這智商還能過來搞審訊?市刑偵大隊的人都死完了麼?
為了及早解脫,丁一寧醒悟狗還是得順著毛摸,“我說,警察同誌,我家底清白,真不是壞人,我承認我去了那烏煙瘴氣的地方是我不對,我反省,可你總得給我點兒空間反省吧?好了,我現在開始反省,所以,警察同誌能別打擾我麼?”
這態度小警察好像能接受,撲扇著黑墨似的大眼,用一種終於能夠挽救失足青年的欣慰眼神看得丁一寧渾身直哆嗦。
可是丁一寧顯然高估了他和邵亮的堅貞友誼,在警局枯坐了兩個小時,誤會解除後連地中海都被人領走了,邵亮還是連個影兒都沒。
丁一寧抖著腿、跺著腳,時而抱胸,時而急敲桌麵,滿臉的不耐煩,最終忍無可忍爆了一句國罵,小警察盡職盡責地陪著,聞言從文件中抬起頭來,丁一寧一看他那眼神就發怵。
果不其然,小警察耿直地教育道,“請注意素質!”
丁一寧陡然吸了一大口氣,鼓著腮幫子就要發飆,邵亮氣定神閑地出現在了警局。
辦齊手續後,丁一寧臨出門時回頭看了小警察一眼,意味深長的眼神讓邵亮眉梢一挑。
邵亮開車來的,丁一寧閉著眼翹腿躺在後座上,邵亮皺眉,“嘖,你那鞋!弄髒我墊子阿遠回來又得抽我!”
丁一寧手臂橫在額頭上,懶懶回道,“阿遠昨天剛出國,最快也得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你就是一寸一寸地舔也能舔幹淨,別擔心。”
邵亮一窒,倒車鏡中一看後頭沒車,果斷踩了個急刹,丁一寧沒防備整個人滾了下去,額頭一下子撞到了駕駛座的鐵樁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爬起來手臂繞過去就將邵亮脖子死死勒住。
“敢放我鴿子,還敢在這裏嗶嗶嗶,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對不起阿遠!”
邵亮趕緊給車歪歪扭扭地停到一邊,丁一寧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可別到時候一車兩命,讓他陪著這活祖宗一起見閻王他就太不值當了。
等丁一寧消了氣,邵亮捂著脖子咳了好半天,才滿臉通紅地回過頭,“說了你還不信,我家那點兒破事你不知道?我爸也是突然過來的,我是真得走不開,瞧你那樣?就是沒人陪的怨婦臉,給你介紹男人你還嫌這嫌那!一看就是欲求不滿遷怒於人!”
丁一寧瞬間收起滿身張牙舞爪的戾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邵亮暗道一聲糟糕,說起來嘴巴就沒個遮攔,等反應過來時這傷疤已經被他狠狠戳了一戳。
車中寂然。
邵亮微微有些不安,不自覺掏出煙來點了一支,抽了沒兩口又想起阿遠的嘮叨,轉手又給碾滅,直視丁一寧說得語重心長,“一寧,這都三年了,他孩子都會叫爸爸了,你還想著他不是犯賤麼?”
丁一寧垂著腦袋,邵亮看不見他的表情,無奈歎氣發動了車子將他送回家,下車時,丁一寧輕輕說道,“賤也是我的事,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