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也是耳邊風,丁一寧無所謂地又抽了一口,陰暗頹廢的氣場顯然激怒了邵亮,他一把奪了丁一寧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恨恨地扔到地上碾了好幾腳。
丁一寧這一低頭才發現腳邊都攢了好幾根了,不由挑眉,這要是讓小警察看到肯定又要念,不過就是汙染環境、亂扔垃圾、易發火災的屁話,丁一寧想著小警察那耿直凜然的眉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邵亮趕緊貼上他的額頭,“完了,煙抽多了出現幻覺了不成?”
丁一寧微微後仰,嫌棄地拍開了邵亮的手,朝身後偏了偏腦袋,“交給你了,為執法人員提供幫助,市長指不定還會給你頒發良民榮譽錦旗!”
邵亮這才注意到陳屍碎渣子路上可憐的小警察,再一看那滿身的破爛淩亂以及臉上頗讓人想入非非的傷痕,登時納悶,“不是,你打野戰就算了,還給人折騰成這樣?丁一寧,真看不出來啊你!”
丁一寧敬業地翻著白眼,“閉上你的賤嘴,趕緊送醫院,可別遲了給人弄死了,咱倆都逃不了幹係。”
邵亮皺眉,“認得?你能這麼好心也太詭異了。”
丁一寧仔細一想,指著向前的警服說,“之前你去警局接我的時候,不是看過他麼?”
邵亮挑眉,高深莫測地“哦”了一聲,卻是被丁一寧一腳踹到腿上,“哦你媽的頭,還不趕緊的?!”
邵亮沒能及時躲開,整潔的西裝褲上立馬染了一半的腳印,臉色登時一黑,“我操,丁一寧,我警告你!以後踢我的時候吱一聲!他媽的,老子就剩這一條褲子了!”
“阿遠不是前天才給你買了兩條麼?”
“被我放洗衣機水洗全毀了。”
“……”
晁遠這幾天忙,也沒時間給邵亮的衣服送幹洗店,所以才趁著空閑又給他添置了兩件,希望能應付掉這段忙碌期。
邵亮這人根本就是個大老爺們,啥都不會,燒魚讓他拿瓶酒來,他能給你整一瓶82年的拉菲,你罵他吧他還能義正言辭地狡辯,說是生活要懂創意,混搭才能出風格!
晁遠有時候從家裏的窗戶看著外頭川流不息的人群車群時,會突然憂傷一下,想當初他是哪隻眼睛瞎了竟然看上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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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寧能非常生動地想到晁遠在回家看到洗衣機裏的西裝時是個怎樣麵無表情到恐怖的表情。
這個敗家子!
邵亮肉疼地拍著自己的褲子,可不論怎麼努力都還有個印記,氣得都要咬死丁一寧,“我不管,這褲子我洗不來,你賠我!”
丁一寧眼珠子一轉,竟然咧嘴笑了笑,“行,你給他送醫院,我回頭就帶你去買。”
邵亮左右一琢磨,為了不讓阿遠生氣,隻能毀屍滅跡後再回家,當即和丁一寧一起吭哧吭哧地將小警察抬上了車。
等到了醫院,邵亮開門下車等著丁一寧,丁一寧卻是老神在在地坐在副駕駛座,絲毫挪屁股的意思都沒,邵亮急了,“你這是讓我一人弄啊?”
“上次沒我準許竟然膽敢送我去醫院,我都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任性!極其任性!
邵亮愁眉苦臉地看著無動於衷的丁一寧,萬般無奈地親自跑進醫院,找了急診的醫生護士給已經隻剩下一口氣的小警察抬進了病房。
邵亮奶爸一樣跑前跑後,給小警察所有手續都辦齊備了,才帶著一身汗上了車,將早脫了拿手裏的西裝丟到後座,氣勢洶洶地發動了輝騰,嗖的一聲絕塵而去。
丁一寧眼觀鼻鼻觀心,等到車子不可避免地彙入車山車海不得不停下來的時候,才勾起嘴角笑道,“嘿,能別生氣了麼?請你喝酒去!”
就算是任性,他最終也還是會無條件的包容,誰讓他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呢?
邵亮捏了捏鼻梁,“喝酒就免了,要讓阿遠知道我帶還病著的你去喝酒會殺了我的,我先送你回去。”
丁一寧嘴邊的笑漸漸淡去,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泛著酸卻也帶著甜。
☆、七、丁師爺又腦殘了
慶永樂在說明自己並沒有殺人後便三緘其口,警方完全抓不到頭緒一籌莫展,在給人關滿48小時後再一次無奈氣惱地給人送出警局大門。
因為遺囑已經公布,盡管他們自己清楚遺囑遭人篡改,可隻要警察破不了案,那慶永樂在法律意義上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繼承權,所以隻能用搶。
他聽從了晁遠的安排並沒有從那令人窒息的家中搬出去,而是若無其事地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隻不過,他在慶家遭遇的所有非難和責備都被一個微型針孔攝像頭如實地記錄下來,通過無線網路實時傳送到晁遠的筆記本上,一一保存歸檔。
丁一寧帶病上陣,連日奔波摸底,終於勾搭上了慶祥記裏頭大會計的遠房表妹的姐夫的小兒子的戰友的爸爸的同事的二兒子,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