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左手竟然還能迅疾行動,小心地拖住了他殘廢的右手。
雖然已經確認自己安全了,可還是不由自主後怕得驚出一身汗,丁一寧先前屏住的呼吸驀然恢複,大口大口喘著氣壓驚,老心肝都跳得要竄出胸口。
兩具身體嚴絲密縫地交疊在一起,丁一寧的一條腿還擠進了向前的兩腿之間,隻剩一層遮羞布的老鳥不知羞恥地壓在向前的大腿根部。
丁一寧微微動了動腦袋,耳朵便擦到了一側小警察的耳朵,冰冰涼涼得他心頭一顫,這才察覺到異樣。
我操,這是真成雕塑了?怎麼連身體都是涼的!
雕塑卻是完全不打招呼地彈了彈腿想要起來,蹭著丁一寧的下|身讓他不耐地皺起了眉,頗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
向前的腿乖順地躺了回去,死人一樣開口道,“沒傷到就麻煩你趕快起來。”
丁一寧歪著頭看了一眼還死死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又開始邪性了,悄悄靠近那隻冰涼的左耳,輕輕嗬著氣,“你剛才不是說讓我接著脫麼?怎樣,警察同誌,要不你自己動手?”
說話之間上下交疊的嘴唇若有似無地就會擦過那隻耳朵,向前數著緊貼在自己胸膛上那人仍然有些急促的心跳聲,冷漠地回道,“你看我的時候是我自己脫的,所以我看你也要你自己脫,這樣才算公平。”
丁一寧瞬間擰眉,不太確定地問道,“你剛才一直讓我脫衣服是因為我之前將你看光光了??”
“是,不然你以為?”
向前正直的聲音聽在丁一寧耳朵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以為?!他當然是以為……對啊,他以為什麼?他以為這小警察是為了取笑他?他以為這小警察是成功被他勾引了?
他以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以為。
隻是小警察對於自己反常行為的解釋突然之間就讓丁一寧很不爽了。
“請你先放手。”禁錮得以解放,他慢慢從躺也能躺成一座雕塑的小警察身上爬起來,沒有再看他一眼,冷聲說道,“出去。”
向前頭也沒回,僵硬著身子,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而艱難,等那扇善於偽裝自己的門終於掩上的時候,他才腿軟地跌坐到地上,舉起拳頭一下一下難耐地敲著自己心口。
低著頭臉被掩埋在陰影中,隻不過那雙露在外頭的耳朵,顯然不再是冰冷冷的,因為它們紅得都要冒煙了。
天啊,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心髒漲得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跳得比他抓犯人的時候還要快,再這樣下去他都要擔心這顆心髒還能不能負重,會不會就這樣休克了!
讓你去招惹那個妖人!
讓你去招惹那個妖人!
讓你去招惹那個妖人!
煩躁而懊惱地死死揪著自己頭發的手猛然頓住,向前臉上紛繁的表情集體沉默,他麵無表情地瞪著自己的胯間,那樣熟悉的感覺此時此刻卻讓他陌生到恐懼。
難以置信得眼睛越瞪越圓,向前徹底放棄各種自救和抵抗,終於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大概真的是完了……
剛才那些強勢和霸道不過是他略有些逼真的偽裝,俗稱裝逼,隻不過能夠維持的時效並不長,而且很顯然,因為自己沒有忍下去一時衝動,才造成了自己現在這樣尷尬而令人震驚的下場。
向前欲哭無淚地在自己腦海裏狠狠畫下了兩個大字:我去!
還沉浸在已經混亂得都要令人抓狂的自我世界之中時,客廳裏驟然響起了一道清亮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