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玲一直默不作聲,麵無表情地冷眼旁觀著,手裏的鉛筆一直在紙上塗塗畫畫,完全是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塗鴉,眼神總是若有似無地飄到向前身上,又像是驚醒一樣迅速挪開。
向前的一縷亡魂聽完了局裏對自己毫無道理地處分,遲鈍而緩慢地眨了眨眼,慢悠悠地說道,“我去找局長解釋,這不是事實。”
“可別!他老人家正在氣頭上呢,你現在進去他都能撕了你!現在這事兒是不是事實已經不重要了,可懂?關鍵是要讓網絡上那群瘋子們趕緊消停下來,你最好跟家裏躲幾天,這也是為你好。”
羅旭中頭疼地將神遊一樣的向前拉住,向前遲緩地換上困惑的表情,“事實就是事實,怎麼會不重要?”
“對,確實很重要,你告訴我,事實到底是什麼?”
突然插|進來的一把冷感的嗓音讓兩個人都有些愣,是路小玲沒錯,可她的聲音完全不是尋常的活潑明亮,彌漫著低沉的涼意。
向前緩緩地轉過身,直勾勾地看著一臉嚴肅的隊花,謹慎地搖著頭,“那些都不是事實。”
“你確定?你確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嘴巴上那麼大一豁口都能閃瞎人眼,一看就知道是誰誰誰咬的,騙誰呢!
“我……”向前皺了皺眉,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聲音隨著腦袋一起低了下去,“我不確定……”
“哢噠”一聲,路小玲用力過猛,手裏的鉛筆筆頭刷得被別斷,唬得向前渾身一哆嗦。
“你不確定你找局長去說個屁呀!別再添亂了,給我滾回家去!馬上!”
羅旭中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妹子當真是越來越彪悍了……
沮喪到了極點,他就鬧不明白為什麼兩個男人也能被誤會成這樣?離譜得地球都罩不住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點點都想不起來,真是該死!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各種悔恨、各種懊惱、各種煩躁的小警察最終還是乖乖地回了家,當然是自己的家,開玩笑,天曉得那些女人的勢力有多密集,眼神有多毒辣?!隻要丁一寧沒有暴露,這場非正義的戰爭他們就還沒有輸!
絕對不能連累他。
此時的丁師爺也是滿心煩躁地應付著難纏的田耀光,絲毫沒有意識到回頭回家還有一壺夠他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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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耀光基本是比糞坑的石頭還要臭烘烘,拉扯來拉扯去攤開來講就是錢的問題。
他那一套中古世紀遺留下來的一室一廳小客居撐死了給他一個數,這貪得無厭的混蛋坐地起價,張口就抻了三根手指頭,傲然得丁一寧都想給他腦袋擰下來。
他還懂得團戰戰術,知道人多力量大,拚命綁定煽動其他三戶和他統一戰線,鼓吹合作才能發財致富。
也就是說攻破了田耀光一人,這片兒地也就不攻自破了,可關鍵最滑頭的就是他,難搞死了!
我操!
丁一寧在看到田耀光的那一瞬間不由自主在心裏罵了一句,隨即扯出一個職業微笑,“田先生,關於補償的事情,我想我們還需要好好再談談。”
田耀光臉上的笑容市儈而猥瑣,賤兮兮地說道,“今天約師爺出來可不是我自己談,有人會替我。”
“誰?”這貨摳得一毛不拔竟然還有心情請律師?
“我。”
溫柔細膩的嗓音,帶著甜意酥到人骨子裏,隻一個字就讓丁一寧反常得渾身僵住。
郝思蕾,莫然五年前娶的那個女人。
“小蕾,你來啦!”
“請不要這樣叫我,我們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
甜美的聲音卻是不近人情,仿佛天生高貴,俯視眾生,田耀光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些掛不住,撇了撇嘴到底沒有底氣招惹市長千金。
丁一寧將取出來的材料往包裏塞回去,單手讓他的動作有些不協調,郝思蕾靠過去按住了他的動作,卻是被丁一寧想都沒想一把揮開。
“別碰我!”
茶座裏人不算多,三三兩兩有意無意往這裏丟來探究的目光,郝思蕾欠身往卡座裏挪了兩步擋住外頭的視線,看著丁一寧嫌惡的神色,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不希望莫然再和你見麵,所以我才親自來找你,這個案子你贏不了。”
“你一句贏不了就想我放手,那我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莫然沒有告訴郝思蕾這案子是他接的,他甚至沒有告訴郝思蕾他昨天過來找過他,丁一寧有些鬧不明白這惡心人的夫妻二人組到底想幹嘛?
郝思蕾挑釁地看了丁一寧一眼,明晃晃地擺出勝利者的姿態,“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你的心意而走,顯然,你並非一直在贏。”
丁一寧牙根瞬間咬死,臉色又難看了三分,白得嚇人,冷靜過後緩緩說道,“莫太太,既然你知道我並非一直在贏,那為什麼還要這樣大費周章地跑來警告我?我沒有魅力勾引你的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