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放屁人都聽得懂,關鍵是要能夠完美地詮釋表達我說話時的語氣和情緒,那些詞彙能夠有效地幫助像你這樣的人設身處地地去理解,懂?”
高談闊論式地滿嘴跑火車,向前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再糾纏,“現在是不是解決了?那就早點休息吧!”
丁一寧捏了捏鼻梁,深深歎了口氣,一回頭繼續在自己的本上敲敲打打,“你先睡吧,我還早著呢!要抹殺任何能夠讓他們起死回生的機會才行,失誤和漏洞就是敵人的曙光!”
向前皺眉,“好歹那也是人家住了好多年的家,情緒有抵觸也是正常的,你可以嚐試著安撫安撫麼,你這樣一副趕盡殺絕的樣子真的很像壞蛋!”
“那全中國的人民同誌都保有這樣的心思,全部都是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那我們還要發展麼?發展幹什麼?大家都抱著上個世紀的茅草房子過到地球毀滅算了。”
向前無法反駁丁一寧的話,因為就算是他都知道發展是必然的,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一碰到拆遷那些開發商就變得醜陋卑鄙、邪惡狠毒,可真得都是這樣麼?
“這件事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定論,就是因為我們不偷不搶不強不逼,可是你看看那個田耀光,都恨不得華宇造一棟大樓賠給他,不是人少就是勢弱,警察同誌,下次發言前請注意查清真相,不要想當然。”
“我沒有想當然……我之前不知道……不是,他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太壞了!不是自己應得的怎麼可以要得這麼理直氣壯?”
丁一寧看著向前完全理解無能的神色,有一瞬的失語,似是歎息般說道,“是啊,怎麼就會有這樣的人呢?可這世界,本就是形形色|色的人組成的,指不定你的價值體係在他們看來也是不可思議的,不要用自己的理論去衡量別人,這樣太累太不值。”
向前的眉毛越皺越緊,“不對,這不是價值體係的問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換個體係就能將錯的當成對的,你這樣也是不對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人家三觀不正就不正好了,管那麼寬就能給他掰正了不成?!↙思↙兔↙網↙
丁一寧頭疼地擺擺手,“好了,好同誌、好孩子,能別打擾我工作了麼?”
向前苦惱地揉著自己的頭發,臨出門還不忘回頭叮囑了一句,“你也要注意休息,不然傷口好不了就真的殘廢了。”
“要你管!”丁一寧惡狠狠地把手中的筆扔了出去,這貨實在太讓人來氣了!
向前其實真的是個好名字,人活著,在時間的洪荒中身不由己就會向前走,過去勢必會成為過去,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抱著它過一輩子等待自己的隻有腐壞和枯朽,向前,才能看到希望,不是麼?
丁一寧輕輕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臉繼續擺出那一臉的傷天害理,被茉莉花茶燙到的地方還隱隱發疼,丁一寧心底冷笑,本來還打算慢慢死磕的,隻是錯就錯在田耀光找的幫手惡心到他了,那就不能再怪他心狠手辣。
淩晨的時候,向前悄無聲息地送了一杯牛奶進來。
兩點的時候,向前進來給丁一寧蓋毯子,不小心將人吵醒,懊惱之際聽丁一寧說想吃雞蛋麵。
四點的時候,向前再進來給他蓋被子的時候,他都沒有醒,向前嚐試著晃了他幾下,隨即壯著熊膽,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上了床,丁一寧在冰涼的被子裏瑟縮了一下,隨即縮起身子,嘟噥著繼續沉睡。
微亮的晨光將睡在客廳的向前早早吵醒,他揉了揉發脹的眼眶,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洗臉刷牙開始給丁一寧做早飯。
從廚房出來就發現丁一寧已經起來了,迷瞪瞪地看著他,然後夢遊的一樣擦著他陰森飄過,直奔客廳一角的冰箱。
向前憂心忡忡地一路跟著,看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就要喝,趕緊上前搶了過來,“一大早喝這麼涼,你想幹什麼?!”
丁一寧很委屈地眨巴著眼睛,“可是我熱。”
向前直納悶,“你知道現在幾月份麼?人家都過冬了,你一大早起來還熱?!該不會生病了吧?”
說著一手貼向了丁一寧的額頭,他剛做完早餐洗過手,涼涼的貼在皮膚上很舒服,丁一寧享受地眯起眼睛,然後沒節操沒下限地抓住向前的手就往自己家老鳥身上靠,“這裏也熱,給它降降溫!”
晨起的自然反應是正常現象,同時也是上壘的絕佳時機,可是向前在垂眸看到丁一寧有些挺立的槍杆之後,很沒出息地被嚇到了,然後想都沒想拽出自己的手,還很不溫油地將丁一寧往後推了推。
丁一寧腳下不穩,左腳絆右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椎上的疼痛迅速流竄上了大腦,一瞬間就將他疼醒了,愣了幾秒,漂亮的眼睛恢複清明,直勾勾地瞪著向前,“你幹嘛?!”
向前憋紅了一張臉,紅番茄一樣顏色超正,含羞帶怒地回瞪丁一寧,緊張口吃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丁一寧冷靜了片刻,腦海中刷刷刷閃過好幾副畫麵,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