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簾,陽光撒了進來,雲歌覺得自己已經快發黴了。
“我說,不就是一個兩條腿的男人嗎?大小姐,你用不用這樣禿廢?!”身兼損友的閨蜜在背後不斷叨叨念著。
“禿廢?!”雲歌笑了,“這個詞好啊!我要是再狀態下去,真得禿了。”
“大小姐,你究竟是怎麼了?以前不是說,男人這個東西可有可無嗎?怎麼就做出了這個樣子了?”她就出去旅遊了一圈,回來就發現雲歌瘦了一大圈。
“我哪裏知道?”雲歌全身無力地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金玲看到雲歌這副模樣,也實在是下不去口罵人,“好吧,來,跟姐姐說說,你心裏怎麼想的?”
“我要是說我心裏什麼想法都沒有,你怎麼想?而且前幾天,那個叫啥來著的兩條腿男人給我打電話來著。”
“那個一條腿?”金玲罵了一句,“那個劈腿的一條腿男人!”
“嗯,他想要複合。”雲歌點了點頭,軟綿綿地說道。
“那你去複合啊?!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又是為什麼?!”金玲真的恨不得抽人了!
“我要是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心裏跟堵了一口氣在裏麵似的,難受的不行,整個生活都好像缺了什麼,你不懂,有些時候,看著滿天霧霾,我有種,在夢裏的感覺,就是那種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得感覺。”雲歌歎了一口氣,“我覺得感覺就像是這個殼子自帶記憶,而我是被塞進來的靈魂,一切都是那麼得不對勁,當然,這隻是一個比方,我是個無神論者,不過,真的這種感覺糟糕透了,我去找了三個心理醫生了,都說我沒有問題。我現在在想我要不要去找找神經科的醫生了。”
“你別嚇我。”金玲也嚴肅了起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撞鬼了難道?”
“不是吧?我……”雲歌突然想起了什麼,打開電腦,“當時我心情不好,看了一部小說,隻看了一章,太生氣了,就一直刷負分,刷著刷著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金玲一看,樂了,笑得樂不可支,“你居然看小黃文啊!看不出來啊!!雲歌,真的是看不出來啊?!”
“小黃文?!”雲歌愣了一下,“什麼小黃文?!”
“一點朱唇寫寫小黃文的大手啊!你裝什麼裝,快說,看得時候是什麼感覺?!”
“額……想殺人……”雲歌幽幽地說道,她看的那章,那個叫雲歌的境遇那麼慘,她當時代入感太強了,分分鍾想削作者!
“……”臨玲頭冒黑線,“嗨,機油,你不會是彎的吧?普通女人應該不會看肉\/文想殺人吧?”
“……”你想太多了……真心的。
“我看的是八十五章,你看一下就明白了。”雲歌頭冒黑線。
然後,金玲隻看了一眼小標題就明白了。這簡單粗暴的小標題。
“可是,機油,畢竟二十四了還是個處,還是不容易的啊!來,告訴姐姐,你是個彎的,我又不嫌棄你,等一下!!!”金玲突然驚恐臉,“你不會喜歡我的吧?”
“……”-_-||真的一點都不想承認這貨跟自己是朋友。
“我是一個挑食的人,說的好像彎了就沒有審美了似的。”雲歌緩緩地說道。
看到金玲跟自己鬥嘴的樣子,雲歌突然腦海裏麵有什麼東西突然閃過,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好像也有人跟她逗樂,可是不是這樣的相處……
人的記憶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有的人會因為某種特殊的氣息而勾起某些回憶,有些人會因為某些食物而勾起。
感情的存在會有一定的記憶的承載,就如同你記得某個人,那麼你會記得跟她有關的感情。
可是,雲歌發現自己卻不是,她會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記憶觸動,就直接莫名其妙地升起悲哀而心痛的感覺。
很多時候,都會突然湧上來一股熟悉的感覺,可是無論雲歌怎麼努力,都卻再也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記住的,自己想想起來的,到底是什麼。
雲歌迷迷糊糊地想,她的記憶她的某些她都說不清的感情是不是活在在了彼岸的那頭,而她活在這頭,隻能一遍一遍用盡全力去想,可是無論她在黑暗中如何掙紮,都一無所有,最後曲罷戲終,一切都變為了虛無。
雲歌送走了金玲,一個人看著陽光一寸一寸退去整個房間,最後歸於黑暗。
雲歌的心也一寸一寸地疼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從來沒有過。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卻突然平靜下來,在那令人窒息的疼痛後,突然整個世界都平靜了下來。
或許,她真的瘋了。沒有任何理由地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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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神啟加上厚臉皮的臨緣,以及安安靜靜的冰淩等在四合院外麵。
三個人已經開始猜一個很大很嚴肅的問題了。
“你們說,雲歌能不能起床?”臨緣暗戳戳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