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現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那詭異、複雜的目光,卻讓他感覺十分的古怪,拒了拒手,剛要行禮,一個聲音卻已經直接的將他打斷,“這兩字,可是你寫的。”
原本還想拜禮,邀請入堂,然後在詢問事情,這原本才是該有的禮藝,不過現在這個老人,卻是直接的打斷了,已經可以說是蠻橫無理。
不過,衛一也十分通透,一見到他敢在這些人當中貿然詢問,就知道這人身份不簡單,打開了白紙,見到了裏麵的兩個字,輕輕的點點頭,“正是我寫的,不知……”
“去耍一套劍法給我看看!”
不等衛一說話,老人卻已經蠻橫無禮的打斷了,衛一神色平靜,目光卻是看向了秦師、林夫子,就隻見秦師一臉無奈,林夫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最終,自己卻也是輕輕的點點頭。
衛一所會的劍法並不多,除了那套從‘老家’帶來的,就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還是鍛劍式,可在這麼多人麵前,也確實拿不出手。
即然這樣,索性就決定使用上一套,腳步走入院落,凝神靜氣、無我無欲,手中長劍緩慢的揮出,嗡嗡……手中長劍輕吟唱響,一股股奇妙波紋開始在空間當中蕩漾,如同丟入到靜逸湖麵上的石子……
這一刻,老人臉上的冷漠蠻橫轉化成了平靜,而太傅臉上的疑慮,此刻卻已經完全的消失,或許,這一位院長也沒有想過,就在他的學院當中,竟然還隱藏著這麼一位劍藝天才。
林夫子臉上的驚詫變得震撼,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幾天前,就是這個少年,走到自己的院落當中,說是要考入南藺,而現在,他卻已經領悟出劍意,直接的能夠跨入到南藺的大門。
少年悟劍,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就比如太阿那位赫赫有名,現今被稱作太白劍仙的那位,隻是沒有想到,以往那般懶散的性子,剛一準備發奮,就考入了南藺,這對於他的衝擊,也的確是不小,什麼時候南藺也是人想進就能夠進得了!?
林夫子作為書藝夫子,或許看不出其中的奧秘,可是秦師卻能看得明白,聽聞著那如同劍吟般的震音,就隻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好像便隨著劍音震蕩,而變得黏稠,一個弱冠之人怎麼可能將劍意領悟到這種程度!?
而在這些人當中,就數老人的表現最為鎮定、平靜。
一套劍路下來,衛一也發現環境上細微的變化,緩緩收起了劍式,執劍詢問那位屹立人前的老人,“不知道這位先生是?”
“收拾行囊,與我回南藺。”
老人依舊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反而直接的對著衛一下著命令。
齊太傅臉上的異樣逐漸的收起,神色間也透露出了不悅,暗歎這位南藺夫子還真是桀驁!
可是衛一的臉上卻不見喜怒,沒有因為對方的舉動,又或者是對方的身份,臉上擁有任何的情緒,依舊帶著平靜的執禮道:“我現今正與守禮期間,能不能等到守禮結束後,再到南藺。”
齊太傅等人一見到衛一的樣子,紛紛的心驚不已,麵對著這樣的變化,這位少年竟然還能夠保持著如此平靜,著實的令人驚疑。
從衛一語氣、神態上,根本就看不出異樣,可是一聽到了對方說出南藺這兩個字,衛一的心中同樣的泛起欣喜、震撼,隻是因為人生經驗太過的豐富,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所以在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而已。
“人都已經死了,還學這般虛偽姿態幹什麼?”
南藺老人一甩寬袍,身影徑直走向出口,可是等到了門口的時候,沒忘記多說一句:守禮之後,記得準時去往南藺!這才緩緩的登上馬車,心滿意足的離開……
伴隨著老人的離開,四周的環境忽然變得有些壓抑、安靜,麵對著麵前這位執劍的衛一,這群也算是曆經風雨的老爺子們,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