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純粹物理運動與幾率計算的方式對我來說沒有絲毫所謂的“運氣”成分可言,你隻要稍微計算一下球投擲的力度、輪盤的旋轉速度及其相對產生的各種作用力就行了。不過光憑目測對人類來說相當有難度,他們已經很習慣依賴大型計算機了。
這種遊戲雖然簡單,但還蠻有意∮
對麵的男人不動聲色,定力過人。
我忽然起身,走到他麵前站定。我離他太近,已經超過了人類對陌生個體心理距離的最低防線,他身後的兩個保鏢有些沉不住氣了,我能感覺到他們全身的肌肉條件反射地輕微收縮著。
他做了個微不可察的手勢,保鏢們瞬間又恢複成了兩尊雕像。
我的手指從他西裝的領口間伸進去,隔著薄薄的襯衫,指尖傳來溫熱硬實的觸♪感。這是一副比我現在這個軀殼更加健康、結實,也更加充滿活力與生命力的人類身體,我突然間產生了一個強烈的願望:想把麵前的這個身體據為己有!
雖然這個念頭轉瞬即逝,指下的身體卻在那瞬間繃緊了。
這個人類的直覺強得異乎尋常,如果打他的主意,可能會有點麻煩。
我基本上放棄了這個自尋煩惱的想法。
有點興意闌珊地抽回手指,指間夾著一張撲克牌。
黑桃A。
“真是了不起!我現在不得不對裴先生的超凡能力表示由衷的欽佩了。”他象征性地拍了幾下手掌,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解。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解讀人類細微的表情變化並非我的強項。
“過獎了。既然已經證明了我的清白,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當然可以。”他遞來一張白金名片,“如果裴先生願意的話,能不能和你交個朋友?”
我接過名片,掃了一眼。
何遠飛。
“裴明昊。”我說,“不過我沒有名片可以交換。”
“哦?”他的語氣流露出三分不解與好奇,火候拿捏得恰倒好處,“那我能不能冒昧問一下,裴先生從事的是什麼工作?”
“無業遊民。”
我自認為回答得很真實,不過我猜想對麵那個男人絕對不會相信。
果然,他擺出一副“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不會勉強”的微笑。
“既然這樣的話,我這裏有一份前景非常可觀的工作想介紹給裴先生,不知你願不願意接受?”
魚餌開始垂下水麵了。
“願聞其詳。”
“裴先生應該知道,全澳門的名賭場幾乎都是我旗下的娛樂公司經營。”他慢條斯理地輕扯著魚杆,“由於近幾年澳門博彩業的壯大,我們急需像裴先生這樣身手不凡的優秀人才,不知裴先生對加入我公司發展有沒有興趣?”
“這個……”我故意遲疑了片刻,“能否讓我考慮考慮?”
“沒問題。如果裴先生做出決定,可以按名片上的號碼打給我,我隨時恭候你的回答。”他微笑著握了握我的手,誌在必得。“我派人護送裴先生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