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陷入沉思,額頭上蹙起一兩條細紋,不久後露出了一個不太明朗的微笑:“我相信你能贏,裴明昊。”
我可不相信他。對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人哪來的什麼信任,這不符合人類的本性。八成是他的攻心之術。他想在我麵前當個好老板,把我收服得死心塌地,可惜我不可能是個好員工。□思□兔□網□
“你得告訴我事情的始末,我才能盡力一搏。”
他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去年我的人和埃得森玩了幾局,他意猶未盡,跟我約定今年一決雌雄,就是這樣。”
鬼才信。
賭桌下麵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牽扯到雙方相當大的利益。不過這與我無關,我隻要不出紕漏地扮演好下屬的角色降低他的戒心,然後尋一個機會溜之大吉,徹底擺脫他就行了。
“如果我替你贏了賭局,有什麼獎勵?”
他有點意外地怔了一下,“你還真是直率,想要什麼?”
“美金。”
他臉上泛出了點晴色。一個對某方麵有強烈需求的手下總是比較好控製的,而我樂於將自己的縫隙暴露給他。
他馬上填了張支票給我,“這裏有50萬,如果你表現出色的話,我再獎勵你5O萬。”
真是大手筆。
“多謝。”我收好支票,“遇到善解人意的老板是件幸運的事。”
大概是和宿主融合的時間漸長的緣故,我發現自己辨別人類長相的本領略有提升。盡管還分不清美醜(以人類的標準),但是一些顯著的外貌特征已經可以注意到了。
史林格蘭特·埃得森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個子很高,臉上瘦得有棱有角。他有著冰冷的灰色眼珠子和一個尖如鳥喙的鷹鉤鼻,現在正用一方純棉手帕擦拭額頭上細小的汗珠。
“紅心8,Q。”我把手中的牌翻在桌麵,淡淡地說,“又是天牌。”
“好了,到此為止吧埃得森。一場遊戲而已,不用太在意,我們可以明年接著玩。”我的頂頭上司笑得親切可人。
埃得森抿緊了他那又薄又癟的嘴唇,臉色難看無比。
我準備起身離開,他忽然叫了一句:“等一下!”
何遠飛挑了挑眉,“親愛的埃得森,你忘了我們的約定是一年一次。”
“賭注三倍!” 埃得森斬釘截鐵地說,目光中閃動著賭徒們共有的固執與狂熱。
“三倍?好主意……” 何遠飛微笑著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來。
一連三個小時了,我的腰坐得有點酸。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100萬美金也不是那麼好賺的,我不情不願地坐回去,順勢拉伸一下開始僵化的腰椎間盤。
埃得森額頭上忽然一滴汗都不見了,鬆弛的皮膚上露出了陰鷙的微笑。他吩咐手下:“叫威廉過來。”
片刻之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坐在了我對麵,臉色蒼白,長發披肩,像個男性版芭比娃娃。
他拿牌的手穩得不像人類。
在接下來的十局裏,我四輸六平。
情況很不妙。
我自認為沒出什麼差錯,但是對方算牌的能力強得驚人,總能搶在我之前一步。這不正常,這絕不是屬於人類該有的能力!
何遠飛坐在我旁邊,他的拳頭在桌下握得很緊,青筋畢露。看來這“三倍賭注”真的是個了不得的大東西,如果輸了,我猜他會一槍崩了我。
埃得森若有若無地微笑著。這隻老狐狸,一開始發現技不如人後就開啟了雙重保險,還故意裝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