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旋鍾道:“孟隨園。”
“孟太守是個好官,你不應該對付他!”追命道,“別人給錢,你就去,這是當殺手,不是決鬥者所為。”
“你錯了,”蔡旋鍾道,“我隻為錢與人決鬥,我不為錢殺人。我擊敗對方,但不殺人,除非,大家在定勝負時不得已要決生死,我才殺人。”
他頓了一頓,又道:“何況,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孟隨園是什麼人,我隻知道他的‘落花影劍”是很好的劍手。”
“他是,”追命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沒有殺害孟隨園?”
“我根本不曾找他決鬥。”
“哦?”
“因為我不是蠢材。”蔡旋鍾道,“別人給我銀子,我去找人決鬥,決鬥之前,我也總會去弄清楚一些必須要弄清楚的事情。”
追命道:“所以在你未動手前,先行去弄清楚交手的對象。”
蔡旋鍾道:“我弄清楚了,所以便不想找他決鬥。”
追命問:“為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被充軍的人,還有一家大小同一命運,全無鬥誌,我決不能跟一個失意的人較量。”
“這樣說來,你根本還未和他交手。”
“我當晚就離開了枯柳屯。”
“殺了人也一樣要離開枯柳屯。”斷眉石不懷好意地加了一句。
“你也一樣離開了枯柳屯。”蔡旋鍾反擊了一句。
“我當然不想在枯柳屯過一輩子。”斷眉石輕鬆地道。
“可是你收了別人的銀子。”追命抓住重點,問。
“我把銀子退回。”蔡旋鍾即答。
“看來你的確不是個蠢材,”斷眉石道,“你隻不過是一個蠢人而已。”
“你不想死;”蔡旋鍾冷冷的道,“可是你是在找死。”
“三捕頭,貧僧倒有一事不解;”七發大師似不希望石老幺和蔡旋鍾之間發生大大的爭執,岔開話題道,“你既然到了枯柳屯,又怎會讓滅門血案發生?”
追命長歎了一聲。
“凶手計劃周密,布局周詳;”追命抱著壇子咕嚕咕嚕的又喝了幾口酒,把酒壇往地上重重的一放,“當時我被一個蒙麵的黑衣人引走,我著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
“難得難得,可喜可賀。”石老麼喜滋滋的道:“該不會是我聽錯,連四大名捕也會中別人的計!”
追命哼一聲。
在一旁的顧佛影忽道:“按照常理,普大之下,隻怕難有幾人可以在三捕頭的追蹤之下,逃得開去。”
“他輕功好,很好,”追命道,“但他還是逃不了。”
“三爺可有跟他交手?”顧佛影問。
“有”
“他的武功家數,三爺可看得出來?”顧佛影這樣一問,在場的人都有同感,因為追命剛才一眼便看破蔡旋鍾的武功來曆,和他交手的人,就好像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給一個洞透天機的卜者一般。
“看不出來。”
追命這個回答,使眾人都大出意料。
“為什麼?”
“因為我跟他打了三回合,搏戰二十七招,他總共用了十一個完全不同門派的絕招來對付我,我不知道那一門才是他的看家本領;”追命說,“然後,接應他的人就出現了,出言警示,使我知道他們用的是聲東擊西的手法:孟大守那兒出事了!我不敢戀戰,馬上折返,但大錯已成,一切都來不及挽救了。”
七發大師道:“看來,能在三爺腳下走得過二十七招而不現出原形的人,肯定是個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這兒高手就有好幾位,恰好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追命環顧全場,然後望定蔡旋鍾,道:“你說你先收到一筆錢,請你去跟孟隨園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