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延生前輩的女兒,觀察的很細致”男人終於不再吝嗇他的褒獎,隻是尾音一收,轉折道,“不過其實是美和子告訴你的吧。”
“……”你不打擊人會死麼?
提起延生,沐流目光一沉,發黃的記憶像猛烈的洪水一般湧入腦海,男人銳利而英俊的側臉漸漸模糊……
如果沒有三年前的那場重大爆炸案,坐在自己麵前的應該還是那個警視廳機械組的精英骨幹,即使已經中年而立,卻以縝密的思維和能力讓人敬仰的淺倉延生。
猶如大多數單身父親一般,淺倉延生把一輩子都獻給了摯愛的工作和唯一的女兒,工作中的冷靜睿智與生活中的慈父疼愛,如今化作破碎的記憶,隨著那聲撕心裂肺的巨響,連接了彼岸的天堂。
葬禮上,來了很多人,沒有親朋,大多都是好友,有爸爸生前的同事,有爆破組的全體成員,也有搜查部和刑事部的好友,還有那個大名鼎鼎的偵探小說家工藤優作,以及爸爸曾經的主治醫生忍足瑛士……
抱著骨灰盒的沐流,在人群的最後,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他一改往日的肆意桀驁,憔悴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曾經很多人都以為讓這個男人道歉簡直比登天還難。
“你不用跟我道歉。”沐流聽到自己幹澀沙啞的聲音,帶著比同齡人更多的早熟“你是爸爸用生命換來的,你是他生命的見證和延續,鬆田君(注1)。”
一個星期後,鬆田陣平成為了淺倉沐流的新監護人,而淺倉延生給沐流留下了他一生的積蓄,警察,尤其是刑警,作為一個高危的工作,薪水總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你爸爸臨終前,讓我好好照顧你,直到你遇到另一個能讓你幸福的人為止。”
很美好的承諾和祝福。
那一年,淺倉沐流14歲,鬆田陣平24歲。
事實上,說不恨是假,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的親情血濃於水,縱使知道淺倉延生與鬆田陣平是難得交好的忘年交,但父親是替這個男人送命的也是不爭的事實,這是一種情感與理智糾纏,但是很多事情,你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顯而易見,鬆田陣平並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男人,與他風流瀟灑的外表相反,他的生活方式與他的性格一樣桀驁隨意,他的公寓很大,在貴的嚇人的黃金地段上顯得揮金如土,家具卻不多,多以黑白為主,廚房的廚具一應俱全卻纖塵不染。
剛搬過來的時候,沐流大多時候都是沉默不語,叫的外賣她吃不下,鬆田露出了微微懊惱的神色,他笨拙的在廚房裏搗鼓了半天終究挫敗的請了外援。
他在努力的照顧她,因為愧疚,出於補償;她還沒有成年,也沒有親戚,所以需要一個監護人,他接了下來。
沐流沒想到鬆田請的外援是佐藤美和子,那個永遠美麗幹練的警花。
佐藤端著一碗骨湯素麵,濃鬱的湯汁撒著翠綠的蔥花,麵條軟軟糯糯,她眉目溫柔,掌心溫暖:“你嚐嚐,是不是淺倉前輩做出來的味道?”
爸爸的手藝……沐流眼圈一紅,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生活從來不會因為你是姑娘就對你優待,你要學會擦幹眼淚自己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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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拿出了他買回來的蔥油餅和鹽水鴨,又喝了一碗粥,沐流遞給他毛巾,他一邊擦頭發一邊問道:“今天社團不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