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生育率一樣,各種族的智商得分在某一特定時期相去甚遠,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甚大,從而使得各種族智商得分的名次不斷調整。大約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猶太人在智力測試中一般得分都相當低,以致當時一位大“專家”斷言,這種測驗結果“證明關於猶太人很聰明的流行觀念是錯誤的”。在那個時候,新近才到達美國的各種族,諸如意大利人、希臘人、波蘭人、葡萄牙人和斯洛伐克人等,其智商得分實際上和現在的黑人、中南美來的移民及其他處境不利的種族的智商得分差不多。然而,在之後的幾十年裏,由於這些種族逐漸適應了美國文化,在社會經濟方麵取得了進步,他們的智商得分也就隨之節節上升。到20世紀20年代,猶太人的智商得分已經超出全美平均數。最近對意大利人和波蘭人的智商研究表明,他們也已在“二戰”之後的年代裏接近或超過了全美的平均數。先前對波蘭人的智商研究表明,他和今天黑人的智商水平相當,平均為85分,但到20世紀70年代已上升到109分。兩代波蘭人把智商提高了24分,這個數字比當前黑人和白人之間的智商得分差(15分)還要大。
社會上對種族和膚色的態度,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生了頗大的變化,尤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時期裏更是如此。猶太人曾一直被排除在一流高等學府的教授隊伍之外,後來超比例的猶太人在這些大學裏執掌教鞭。曾一度將黑人拒之於門外的職業體育隊伍,後來也讓黑人運動員占了上風。曾經在幾十年裏盛行於加利福尼亞州的反對東方人的法律,也因公民投票表決而被廢除。愛爾蘭後裔、德國後裔和波蘭後裔與異族的通婚率已離一半不遠,日裔在這方麵緊緊跟上。態度調查和選舉結果表明,各民族之間的日趨相互接受,其程度也大體相仿。
通向多元化和各民族融洽相處的道路,是漫長而崎嶇不平的。19世紀存在於歐裔各種族之間的或存在於美國出生的當地人和歐裔或亞裔移民之間的種族仇恨,曾頻繁地導致暴力對抗,其中喪命人數之多,超過20世紀中期任何一次“種族暴動”所造成的傷亡。“一無所知黨”--一個反對移民的政黨--曾在19世紀50年代取得過短暫但卻相當顯著的成功,在6個州選出自己的人當上州長,並控製了好幾個州的立法機構。這種黨同伐異的意識後來又複活了,並在立法機構中發展到白熱化的程度,以致在20世紀20年代堵死了移民來美的大門。奴隸製度的悲慘曆史,歧視美國的法律,以及對黑人執行死刑至今令人記憶猶新。然而,美國的特殊之處並不在於這些種族之間的仇恨在這個國度裏存在過(因為這種仇恨幾千年來也在其他地方存在),而在於這種仇恨的程度在逐步減弱,並在某些地方已經消失。
各種族自身也在生活方式上發生了變化,這使得他們更容易被別人接受。19世紀移民特有的犯罪率高、發病率高、依賴慈善救濟以及不講究個人衛生等現象,都已隨著他們逐步適應了美國的生活規範而成為曆史。而且市政設施也有了改善,下水道取代了屋後的茅廁,19世紀末的廉價公寓裏最終也裝上了自來水(雖然當時浴缸仍是罕見的奢侈品)。在此之前,貧民窟是遍地汙穢,臭氣難聞,疾病肆虐。在那些比今天的貧民窟還要擁擠並且缺乏通風設備的廉價公寓裏,天氣稍微一熱,真的就能要人命。那時,不會講英語的人,或者任何一種語言都不能寫或讀的人,比比皆是,遠遠超過現在的情形。宗教仇恨情緒非常強烈,以致公共教育開展滯遲,而且,它甚至還經常點燃暴動的導火線,給長期醞釀的政治爭鬥火上加油。1871年發生的新教徒和天主教之間的衝突,曾在一天之內導致50人喪命。當年也出現過矛頭針對摩門教信徒、教友派信徒和其他教派信徒的類似的對抗和暴力。
美國幅員遼闊,種族雜糅,國民中沒有哪一部分人能有效地處於主宰地位。在這樣一個國家裏,多元化並非人們一開始就抱有的理想,而是互不相容所造成的慘重代價迫使他們彼此相安共處的結果。美國各種發財致富的機會,也給人們的精力提供了另一條出路,使大家感到對現存物質條件的爭奪沒有為全體人民擴大生產來得重要,並使齊心協力者有所報償,???此也就顧不上去計較那許多分歧了。
時間和地點
構成美國人口的許多種族,並不是同時到達美國的,也並不分布在同一地區。一般來說,每個民族在其移居美國的過程中,都有自己特定的高峰期。愛爾蘭人移居的高潮大致在19世紀50年代,而猶太人移民的高潮在此50年以後,墨西哥人的移民高潮則又在下一個50年之後。移民的地區分布,也同樣是各不相同的。斯堪的納維亞人多定居在中西部,東方人躲在西部海岸,古巴難民集中在佛羅裏達,墨西哥人在西南部,蘇格蘭—愛爾蘭人則散居在從賓夕法尼亞州到南北卡羅來納州的阿巴拉契亞山區。像愛爾蘭人、意大利人和猶太人這樣一些到達美國時身無分文的移民,則留居在他們抵美時的東部口岸城市。黑人集中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