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時間,苗姐姐已經把飯菜做好端上桌子,二哥一直沒把她當成外人,嚴娟平時跟她也親熱,三個人都是一個桌子上吃飯。聽嚴娟講起這個事情,苗姐姐開口說道:“我老家玄灘那邊的瀨溪河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情,聽村裏的老輩子說,一般有稀奇事情發生都是有災禍,前些日子我在外麵要飯的時候,還看到城頭的玻璃上有東西,五顏六色的樣子,當真是件怪事。”
二哥說:“哪個說不是呢?前段時間外麵的人說啥子的都有,有些說是鬧鬼,有些說是黃鼠狼換人皮,還有些人說是江裏麵有蛟要化龍,還有好多老太婆在路邊上燒香,問她們究竟咋個回事也不說。那天我們回來的路上,青光百日的也看到江裏麵有魚到處跳,這個年月怪事弄個多,也不曉得是咋個了。而且外麵在打仗,災民遍地鬧得人心惶惶的,也不曉得啥子時候是個頭。”
苗姐姐轉頭對嚴娟說道:“對頭,現在這個年生兵荒馬亂的不太平,你有孕在身,最近還是少出去走動的好。李老板你也是,這麼有錢,最近也沒啥子事,交待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你多在屋頭多陪一下媳婦嘛,生意再忙也不差陪媳婦的這點時間,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屋頭照顧好了比啥子都重要撒。”
二哥聽後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但是飯館的生意忙需要有人照看打理,粥鋪的事情更不能輕易放下,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城內災民遍地,他總不能丟下進城的難民不管。雖然自己的幾個粥鋪辦不成多大的事情,但好歹能讓部分人吃飽肚皮吊住命,要是自己當起甩手掌櫃不管,那這些難民豈不是要活活餓死?再說自己憑白得了如此多的金銀,自己無論如何也花銷不完,更不敢告訴旁人,但悄悄拿出來周濟難民總是件積德行善的事情,咋個能說不幹就不幹呢。
於是開口告訴苗姐姐:“苗姐姐你是不曉得,如今災民遍地,我雖說手裏是有點錢,要是當真不出去打理的話,進城的這些難民說不定就斷了吃喝。何況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我雖不是啥子有本事的人,也辦不成多大的事情,但能幫一個就算一個,這總是件積陰德的好事撒。”
苗姐姐點了點頭,接著道:“怪不得到處都說你李老板心好呐,說實話,當初要不是你們兩人收留我,我怕是早就餓死在外邊,連個收屍的人都沒得。不過你也不要怪我話多,最近我出去買菜,老是聽到有人說江邊上出怪事,你聽我的,你沒事的話還是少去的好。”
苗姐姐說完,笑笑沒說話,收拾完桌子上的東西洗碗去了,也不曉得是啥子意思,看得二哥兩人好生奇怪。二哥和嚴娟兩人想來想去,覺得她如此反應也是正常,她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平日裏除了在照顧嚴娟的時候陪著她擺些龍門陣外,別的啥子都不多嘴,再說了,哪有下人天天安排主人家做事的。二哥沒當回事,他除了偶爾去收貨外,本就不常去江邊上,隻當是她隨便說說的一句話,於是兩人轉頭回屋休息。
到了第二天,二哥照常出門去飯館和粥鋪,先來到飯館開門,櫃上的老郭來得早,順手遞過來兩條小臂大小的黃辣丁(黃骨魚,有些地方也叫昂刺魚),讓他等下拿回去給嚴娟吃。二哥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黃辣丁,開口問他哪裏來的,老郭笑道,早上路過澄溪口,看到有打魚的在街邊上沿街叫賣,最近江裏麵打起來的魚多,就算岸邊下網都能撈到不少的魚,價錢自然比平時候便宜了不少,於是就買了幾條過來準備晚上拿回去給家裏麵的人打打牙祭。想到嚴娟懷著娃兒,特意多買了兩條讓二哥給帶回去,到時候拿家裏的酸菜來燉湯給她吃,酸冽爽口還有營養,負責(絕對)好吃。